原來姜玉初見雪蘅如此,還說讓她失望了,覺得雪蘅必然需要多點安慰,賀喜有點誇張了,為表真誠,這才悄悄與他耳語,說那前幾名的都是“出頭鳥”,槍打出頭鳥,不做這個出頭鳥更好。
倒是雪蘅若有所思,重複了一遍:“出頭鳥。”
姜玉初便捂嘴笑了。第一可不是出頭鳥嘛!
而後兩人便趕緊回去了,讓人來包紮了那道樹枝刮出來的血印子。
大夫看了看這道血印子,心裡想:文人就是矯情,這點血印子等等就自己好了,怎麼兩人還當回事似的,跑來讓他包紮!
倒是同營地的另一名大夫見了雪蘅,忙上前來問:“雪大人受傷了?哪裡傷了?是不是要呈報給陛下?”
那正在給雪蘅包紮傷口的大夫一臉莫名其妙,覺得這殷勤過頭了,就算讨好雪大人也不必這樣明顯,但當着雪蘅的面隻委婉道:“雪大人隻是小傷,無妨的。”
畢竟雪蘅二人同來,也許人家就當回事呢!
另一大夫伸頭來看這包紮手法,試圖從已經包紮過的手臂看出傷口有多重,好像但凡重那麼一點,就要呈報給皇帝,當成個大事來報似的。
雪蘅心情甚好,倒是與那大夫解惑了,道:“隻是樹枝刮傷,無妨。”
那大夫這才長長松了一口氣似的,隻道:“原來如此,雪大人沒事就好。”
那大夫這才轉身走了,去與其他人看病包紮。
姜玉初以為是因為皇帝重視雪蘅,底下人自然要巴結,連大夫都不例外,對雪蘅尤其重視,刮了道血痕也要當回事似的,跑來多看兩眼。
……
話說雲盈盈上次故意撞破二人,還随機抓了兩位小姐來做見證人,指望着這兩位小姐能給力點,立刻就把謠言散開。
後來雲盈盈見那兩位小姐遠遠地交頭接耳,還以為必定在聊此事,隻等早晚傳出去。
對于她來說,賀少瞻的名聲越壞越好,這樣但凡真有資本的千金小姐就不願意和他有瓜葛了,而像她這種沒權沒勢的醫女,才會有機會,隻有這樣,侯府武安侯爺和賀老夫人等能作主的人,才會纡尊降貴把目光放到她身上,不然肯定難以輪到她。
所以她就敢,根本不擔心賀少瞻名聲有損,反而隻怕賀少瞻這次出盡風頭,會被更多女郎觊觎,萬一有人就是不嫌棄他和姜玉初有瓜葛,萬一就是有人欣賞極了他,非他不可呢,故而在賀少瞻上場之前,就故意跟賀少瞻說臉上有東西,要拿手帕給他擦。
賀少瞻雖然沒讓她擦,但接了她的手帕。
而且這次狩獵全程,她隻要有時機,基本上都圍在賀少瞻旁邊,這樣但凡有人觊觎賀少瞻,看見了她,多少要注意點,也能讓人知道自己就是那戲曲裡的醫女,堵住别人的路。
正好自己是大夫,理由又充足,最可喜可賀的是,賀少瞻如此拼命,身上挂傷不可避免,而且賀老太太極其擔心賀少瞻受傷,關心自己的寶貝孫子,所以隻要看見賀少瞻回來,便讓她去看看。
這正方便了雲盈盈,雲盈盈自然樂意至極。
本以為這次不僅能讓謠言毀了姜玉初,還能在這次狩獵中和賀少瞻培養感情,畢竟現在賀少瞻真是神龍見首不見尾,整日去錦衣衛,很難見到他,便是見到,他也總是說要查案,自己關在書房裡研究亂七八糟的東西。
結果一場狩獵下來,賀少瞻悶悶不樂,隻在狩獵時盡情釋放,風頭盡出,根本不怎麼與她交流,便是她主動與他說話,他也常常心不在焉,不知在想些什麼。
更可惜的是,那兩位小姐不知怎麼回事,傳謠功夫還不如武安侯府下人,狩獵時沒風聲,狩獵回來依舊風平浪靜,竟然沒半點風聲。
難不成那兩位小姐真如此能守住秘密?就沒個手帕交閨中好友的要談談心?
這下雲盈盈急了,隻怕自己計劃落空。
那樣大好的機會,可惜當時正好處在無人的地方,能恰好撞見兩個女郎已經難得了,那時又不好跑遠去找人,真是可惜!要是那時人多,她鐵定要弄出動靜來,讓所有人都瞧瞧二人私會的模樣,讓所有人都知道當今雪夫人和賀小侯爺藕斷絲連,到時候雪夫人被休,武安侯府肯定會盡快給賀少瞻定親的,而那時賀少瞻能定親的女郎家就少了很多,她自然就有機會了。
可惜左等右等,就是等不到半點消息。
雲盈盈想來想去,這樣好的機會,實在難得,若是錯過了,下次姜玉初和賀少瞻碰面都不一定得等到什麼時候,她便自己出手了。
不像上次隻是假裝口快不小心說出來的,這次她自己上,自己親自傳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