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晚上了,伊芙琳坐在自動駕駛的移動工具上,靜靜看着窗外整齊排列的燈光一個個從視野裡滑過。這是她申請的小型移動工具,目的地是她和哨兵的住所。而哨兵正在她身旁的座位上蜷縮着睡着。
在事務站建立臨時精神鍊接後,她立刻接管了哨兵的五感,将靈敏度緩緩降低至能夠接受正常刺激的程度。
她知道哨兵自覺醒之後就沒接受過五感訓練,一直忍耐着過于敏銳的五感的侵擾,撐到現在已經很不容易,早就被折磨得疲憊不堪。但她沒想到,被緩緩降低的靈敏度和她輕聲的話語,簡直像催眠一樣,讓哨兵在談話的途中就沉沉睡去了。
伊芙琳想了想還是沒有喊醒他。哨兵接下來一周要補上從未接受過的訓練,辛苦的時候還有很多,暫且休息一下會更好。
最後還是沃爾特幫她将哨兵搬運到了移動工具上。雖然和她不對付,但是沃爾特人并不壞,尤其是對于符合規章的正當理由,他永遠是一絲不苟地執行的。這次确實是幫了大忙,不然以向導的體力,隻是搬着哨兵挪動幾步就抵得上半個月的運動量了。
移動工具在住所門口停下,伊芙琳不得不喊醒哨兵了。對方仍蜷縮着輕輕貼在她的身側,好像在睡夢中仍覺得不安,想尋求一點溫暖一樣。
先是被非法據點囚禁,不知道受了怎樣的折磨,形成了精神圖景裡連自己也碰不得的陰影區。又是遭到哨兵所的針對,在體罰和陰影區的強行探查裡咬着牙死死忍耐過去。再堅韌的哨兵也該撐不住了。
陰影區……主流原因是過大心理壓力下的逃避與自我保護嗎……
伊芙琳想起精神圖景的雪地裡緊盯着自己的金色眼神,究竟是多難熬才能把這麼堅韌的小狼狗折磨成這樣。
“克雷。”
她隻喊了一聲,留給他一點反應的時間。
克雷有幾秒鐘都沒有動作,然後才皺了皺眉頭慢慢轉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