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芙琳正在回住所的路上,上午她剛在事務站辦理好離職手續。她和她的哨兵開始了常态化訓練,哨兵上午在哨兵所受訓,下午則和她一起進行精神力練習。現在,他在哨兵所的第一次訓練應當已經結束了。
伊芙琳輕聲走進卧室,果然發現哨兵把自己埋在被子裡,蜷縮成一團,睡得不安穩的樣子。
“克雷。”
她将手輕放在他的肩膀上,感受到哨兵輕輕動了一下,掙紮着想起來。
“沒事,别動。”
她輕拍哨兵,讓他放松躺着,自己則坐在床沿,手伸進被子裡去輕揉他的手臂。
“嘶……”
克雷忍不住抽氣,眉頭緊皺。
伊芙琳根本不用問發生了什麼。
猜都能猜到,哨兵想趕上測試,自己向哨兵所要求了特訓。哨兵所的訓練本就嚴苛,更何況是對于第一次受訓的哨兵。這一上午精神鍊接裡傳來的情緒那叫一個波瀾壯闊,差點讓她在寫離職申請的時候分了神。她不是沒聽說過,哨兵所特訓的每個環節都恐怖到像是被俘訓練,而她的哨兵硬是熬了一上午。她回憶着上午感受到的那些情緒,又去輕揉他的腿。
“嗚……”
嗯,先是手臂酸痛到想哭,然後是大腿的酸楚讓人發瘋,還有什麼?這隻小狼狗可真夠會折騰自己的。她又想起哨兵貫穿始終的拼命忍耐的情緒。外人面前倒是有骨氣,這要是在她面前訓的,早就哭了八百回了。不過,他就算是流着眼淚也會咬牙堅持下去的。伊芙琳想歎氣,她還能不懂她的小狼狗嗎?
“下午……下午的訓練……呃、嗚……”
克雷幾乎要說不出話來,因為伊芙琳正在輕輕揉按他酸軟的腰腹,那是他被訓練到崩潰的地方。或者說每一個地方都被訓練到崩潰,手臂、腰腹、臀腿、每一處。一上午的力量與耐力訓練不斷加碼、沒有盡頭,他隻覺得整個身體都不像是自己的。
“沒事,睡吧。”
下午原本是精神力訓練,但是伊芙琳明白現在的克雷不是适合訓練的狀态。身體和精神都極度疲憊,與其硬撐着訓練,不如徹底休息恢複。
感受到伊芙琳輕拍他安慰,克雷覺得眼眶發燙。他不知道為什麼,明明一上午都忍過來了,這會兒卻有點忍不住。隻能自欺欺人地閉緊雙眼,藏起酸澀的淚水。
耳邊傳來輕笑,“現在知道委屈了?睡吧,起來再幫你揉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