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變陡生是在克雷的單人模拟實戰測試。
他的其餘測試都堪稱順利通過,精神力測試甚至得到了相當高的評價。
而單人模拟實戰測試是在模拟測試儀内進行的,測試儀将設置一個虛拟對手供哨兵進行對戰,同時模拟所有的戰鬥情形和疼痛感,卻不會對哨兵造成真正的損傷。
根據之前的訓練情況來看,克雷通過這項測試應當也不會有任何問題。但當他向對手施以最後一擊時,對方卻以一個詭異的動作躲開了。
這不對勁,克雷發覺,不僅是剛剛的那一擊,對手的後續動作簡直像換了個人。頓時加快的戰鬥節奏讓他逐漸覺得吃力,但是他知道唯一要做的就是戰勝眼前的對手。
伊芙琳從測試間的屏幕裡觀察着測試的過程,這明顯是針對克雷動的手腳。估計是奧古斯特。虛拟對手現下的行為模式不像是決然不讓哨兵通過測試,倒像是有意磋磨哨兵來測試他的心性。
伊芙琳知道他想要驗證什麼。她意外地發現自己正在生氣,因為她的哨兵所受到的不公正的對待。
怎麼做,要現在叫停嗎?
但是她看到哨兵緊盯着對手的金色眼神。輕輕歎了口氣,她明白哨兵的意思。
她也相信她的哨兵。
這幾乎相當于車輪戰了,克雷的動作開始遲滞,被抓到空隙狠狠挨了一記攻擊滾下山崖,勉強靠一隻手臂挂在懸崖邊。他急促地喘息,痛苦地皺着眉,對手仿佛沒有上限的不斷緊逼完全打亂了原定的戰鬥策略,體力透支有點太嚴重了。
“呃啊——!”
懸崖邊緣的手指被緊跟而上的對手無情地碾軋,鑽心的痛讓他無法獲得任何一秒的休整。
但是對方好像并不急于讓他跌落,而是慢條斯理地研磨,一點點增加他的痛苦。克雷死死咬着牙顫抖着,硬是逼着自己沒有再洩出任何一聲痛呼。就算沒有手指的折磨,一隻手臂支撐整個身體的重量也足夠難捱,貫穿整個手臂的仿佛快要燒起來的酸痛每一秒都在挑戰他的極限。
“要不要棄權呀?這樣就不會再痛了哦。”這個虛拟對手的設置明顯超出了現階段測試的規格,甚至試圖用甜蜜的話語引誘他,“你的向導看到你傷成這樣會心疼的吧?說不定正在外面哭着求你放棄呢。”
指尖又是一輪尖銳的疼痛,讓克雷幾乎無法呼吸,但不可理喻的勸降反倒讓他清醒了不少。
别說笑了,不會有人比他更懂他的向導。他在喘息裡莫名扯出一絲笑來,盯着對手的金色雙眼越發明亮。
“你不明白……我的向導……最愛看我咬牙忍耐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