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這次哨兵輕輕開口,“我隻願意給你看……”
伊芙琳莫名感到欣慰。雖然說得隐晦,但這算是她的小狼狗第一次暗戳戳地提出要求,而不是狠心把自己逼到極限,不允許示弱,連半聲嗚咽都死死咽下……她有感覺到,本就要強的小狼狗最近更是不知道要把自己逼成什麼樣才肯罷休,現在好歹被她哄回來一點兒。
“和我想的一樣。”
她抱住克雷輕輕吻他的額頭。
她也不會把他的脆弱交給别人。她會無數次告訴他,他是她所選擇的哨兵。
精神體從向導的草地回到自己的精神圖景,哨兵一瞬間隐忍地皺眉。伊芙琳知道他還會疼,未完全覆蓋的陰影區每時每刻都在為精神圖景增加壓力,她去輕揉克雷的頭。
“沒事……比前幾天好太多了。”
感受到向導的顧慮,克雷在伊芙琳的肩頭輕蹭,這樣呢喃。
同樣是難熬的疼痛,同樣是沒有選擇的咬牙忍耐,有她在的話真的不一樣。就好像再也不用緊繃着神經腹背受敵,因為背後永遠會有一道溫暖的目光指引他,在他到達極限的時候給他一個懷抱。
這天晚上,小狼來到了向導的雪山。
“會不會太冷了?”
伊芙琳有點擔心,但小狼的皮毛好像在這裡适應良好。它蹭了蹭向導就乖乖趴在她身邊,即使柔軟的腹部被半是捉弄地輕揉也隻是伸着爪子輕哼兩聲。
也就隻有他受得了了,伊芙琳無言地輕笑。
他們花了三四天的時間才完成陰影區的覆蓋,随後是記憶的梳理和調查。
克雷會害怕,那些黑暗的記憶太過痛苦,讓他忍不住顫抖和流淚。但是他從沒有逃避過,總是咬着蒼白的嘴唇,逼着自己正視那個恐怖的深淵。
這個時候伊芙琳也是沉默的,細密的心疼讓她編織不出安慰的話語,隻有安靜地擁抱她堅韌的哨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