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城要有大變動了,奧古斯特坐在閣樓台階上歎氣,體會着天空布上烏雲一般近乎焦頭爛額的情緒。他聽到了伊芙琳和克雷走來的腳步,但是也無意遮掩了。
“嗯?向來強硬的奧古斯特首席哨兵也有兩副面孔?”伊芙琳挂着向導标準的微笑,說的話卻帶狡黠的涼意。
奧古斯特聞言,剛準備對嗆幾句,擡眼發現她的哨兵正站在她身後,警惕地盯着他,明顯的保護姿态,像是怕他欺負自己的向導似的。
“……”
上次也是,在那個哨兵眼裡自己到底是什麼形象?他還沒有愚蠢到和自己人幹架,擡杠兩句都不行?
不過想到之前自己的誤判确實讓他吃了不少苦,奧古斯特悻悻閉了嘴。
這樣的反應倒讓他在伊芙琳眼中真實了不少,安慰他兩句也不是不可以。
“需要精神疏導嗎?”伊芙琳自動排除了由自己操作的可能,“我推薦薇妮娅,她是個好向導。”
随後她失笑地看着自己的哨兵。剛剛她才說了前半句,哨兵的精神力就猛地一顫,大有連首席哨兵都可以幹架的覺悟,這會兒才發現誤解了她的意思,臉上薄紅地扭過頭去不肯看她。
伊芙琳捉住他身側的手,讓自己的手指從他的指縫裡慢慢滑進去。癢意讓哨兵的手輕輕顫抖,又克制地将她的手握得很緊。十指相扣,他的耳尖也開始發燙了,這個時候他們早已走到了奧古斯特看不見也聽不見的地方。
壞心眼的向導于是又開始捉弄她的哨兵,在他耳旁吹着熱氣輕語。說些什麼自家的哨兵才聽了半句話就開始吃醋之類的、因為最喜歡他所以不會再養其他狗狗之類的、見不到别的毛絨絨所以隻好天天去揉捏小狼和小狼狗之類的,直到哨兵紅透了耳朵,埋在她肩上小聲求她别說了。
奧古斯特發現他好像對薇妮娅這個名字有印象,是隸屬于哨兵所的一位女性向導,之前陪他去過事務站的那個。他這時才回想起來,那個向導看起來柔弱,在克雷攻擊過來時卻沒有慌張。
第二次剿滅行動的成功也是得益于大量向導的支援,或許還有别的向導對這種刻闆印象不滿呢?
又或許,所有人都有兩副面孔,或者好幾副,就像這個建立在謊言裡卻同時尋求着光明和真實的城市一樣。
好吧,他也算有了點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