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着還不忘幫忙把門帶上,如同沒來過一般迅速的退走了。
小吳出了門還想說什麼,那張景仁一副劫後餘生的樣子恨鐵不成鋼的說:
“那位可是現在下面管事的之一!他平時在陽間的活動隻有演戲,從不多與人交流或者主動産生因果,你看他倆現在都快住一起了!那江瑜來曆絕對不簡單。”
“我隻希望他能趕緊把這事忘掉,要是追究起來咱倆都要遭殃。”
江瑜不知道自己又被安了個什麼神秘莫測的形象,此時他看徐淮舟哪哪不對勁,但又找不出具體的差錯。
這老道很明顯在畏懼他,可畏懼什麼呢,演鬼片演的太逼真了把他也帶的兇神惡煞了?
他看了這人挑不出一點差錯的臉,又覺得這個理由十分沒有說服力。
“不是要做午飯麼,再不回去看鍋就真的要糊了。”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江瑜不想做去挖掘朋友隐私的人,盡管心中的疑惑有一大堆但還是沒有追究下去。
畢竟認識的時間也沒有那麼長,等到以後如果對方想說再說吧。
廚房裡煎炒烹炸的響聲和空氣中的食物香氣很快沖淡了這場小小的插曲,兩人吃飯的時候這個話題就已經被抛在腦後了。
午飯做的是糖醋排骨,誘人的糖醋汁配着肉質緊實的精排,入口後酸甜味随着牙齒的動作從肉裡迸發出來,填滿整個口腔。
偶爾咬到一口硬度适中的脆骨,豐富了口感的同時還增添了一分特殊的香味。
江瑜一如既往的吃了一點就要放下筷子,卻感覺到胃部湧起一股暖流,仿佛經常罷工的腸胃又努力工作起來。
好久沒有這樣的好胃口了,難道今天真的手藝格外好?
徐淮舟十分滿意的看着青年比往日明顯有增加的飯量,順勢又幫他夾了塊排骨放在碗裡。
不枉他前些日子回地府專門朝那幾個老狐狸要的方子,也算是從前沒幫他們收拾殘局。
在已經千歲往上的鬼王眼裡,這人還在長身體的時候呢,吃這麼點怎麼能行。
江瑜也感覺到自己吃的明顯要多了些,據說他小時候身體就不好,體弱多病還經常撞鬼,撿到他的時候人都差點死了。
幸好當時師傅覺得他天賦不錯把他接回山上養着,不然能不能活到現在都不一定呢。
可能是師傅走了以後再沒有過這樣格外安心的情緒,他思緒飄的有些遠。
飯桌上一時寂靜無聲,卻一點也不顯得尴尬。
突然,一聲貓叫引起了兩人的注意,敞開的一層窗戶處探進來一個小小的腦袋。
自從第二期節目拍完以後來蹲點的狗仔明顯少了很多,也不知道是不想再做無用功還是察覺到了危險,總之民宿也終于可以打開窗戶看看外面山清水秀的風景了。
沒想到才幾天過去,就又招來一位特殊的客人。
那小貓長長的毛發都打了結,勉強能看出一點白的灰黃毛色顯得它整隻貓都有些髒。
不過看着也就一個巴掌多一點大,應該還是隻幼貓呢。
江瑜以前在道觀裡見過野貓,但它們都已經适應了流浪生活,強行關起來隻會傷害了它們。
現在看到這麼一隻小可愛,他從小養一隻寵物的願望又突然的冒出來。
小貓似乎也知道他很喜歡自己,悄悄挪到了江瑜面前,輕輕的喵喵叫了兩聲。
藍色的眼睛還閃着水光,配着這幅落魄貴族的樣子看起來格外可憐。
“你說我把它養在民宿裡好不好?”
他眼睛裡的喜愛都要溢出來了,聲音都不自覺換了個更輕柔的語調。
“那吃完飯我們去給它打個疫苗?看起來也在野外生活一段日子了恐怕會攜帶病菌。”
徐淮舟自然而然的和他商量起來小貓的去處,絲毫沒覺得自己隻是個來民宿暫居的客人。
江瑜一邊繼續吃飯一邊不時的瞟向桌下蜷着的小貓,殊不知自己在對方眼裡和觊觎碗裡小魚幹的貓一摸一樣。
隻有在面對喜歡的東西的時候,他才露出一點符合年齡的幼稚和活潑來,和面對惡人時淩厲的樣子一點也不一樣。
在那些和師傅呆在山上的日子裡,沒有平常孩子一樣父無憂無慮的童年,隻有日複一日的練習,肯定也是很枯燥乏味的吧。
徐淮舟突然又些心疼,就連手上的動作都快了很多。
于是等江瑜回過神的時候,碗裡已經堆起了一個小小的飯菜山包。
他盯着碗看了一會兒,突然笑了出來,看向依舊一臉平靜的徐淮舟。
“從前我一直都是獨自生活,可今天卻突然感覺有一個長期租客也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