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被親生父母背刺,還有誰比他更慘?都已經這麼可憐了,就想讓阿黃陪陪不行嗎?
電話另一端的人卻是冷酷無情:
“三分鐘。”
這是人已經在外面等着了?
即便再不情不願,林樾也不敢跟人對着來,回頭看一眼沙發角落裡吃飽喝足後,正放松的抱着爪子呼呼大睡的阿黃,到底委委屈屈的答應了下來,卻還不忘讨價還價:
“那要是阿黃不肯和你待在一起,你别讓那幾個家夥來,還交給我帶行不行?”
之所以有這麼一說,自然是因為林樾清楚,池晏這個人,從來都是貓憎狗厭的——
這些年,池晏很是收容了不少流浪狗,為此還專門在郊區那邊買了塊地,用以養貓貓狗狗,結果那些被收容的流浪狗,不管什麼品種的,隻要見到池晏,都吓得什麼似的,别說和他親近了,沒轉身就跑,就已經算是很給面子了。
要說這麼多年唯一的例外,也就是阿黃的媽媽,已經沒了的大黃了。
當然,對此池晏也不在意就是了。
而阿黃作為大黃的崽,即便同樣對池晏抗拒的很,池晏卻是不肯放任自流的。不但對阿黃保護得很,更是即便被阿黃嫌棄,也依舊持之以恒的接近阿黃。
具體表現在,決不允許有人威脅到阿黃的安全,被嫌棄了也會定期過來探望阿黃,不管多忙,都會把阿黃帶在身邊養一段。
說實話,每回看到阿黃不肯和池晏親近,看到池晏就往後退的模樣,林樾心裡也不是滋味。實在是這個時候,池晏一個孤零零站在那裡的模樣,怎麼看怎麼可憐。
不過可憐歸可憐,卻也不能就因為這個,就剝奪他好不容易才輪到的和阿黃相處的時間吧?明明阿黃可喜歡他了,剛才還任憑他又挼又吸的。
心裡不服,卻不代表他就敢違背池晏的話。到底搶在三分鐘結束之前,一隻手抱起依舊在熟睡的阿黃,另一隻手拎着匆匆打包好的阿黃的行李和玩具,一陣風似的沖了出去——
池晏既然說了三分鐘,那就隻有三分鐘的時間,他要是過了,可是沒什麼好果子吃。
謝暖還沒睡醒呢,就覺得暈頭轉向,這麼熟悉的配方,熟悉的感覺,沒說的,一準兒是林樾在興風作浪。
當下眼都沒睜開,就無比果斷的把身體的自主權交還給了阿黃。
阿黃果然很享受這種親昵,甚至還打着呼噜,把腦袋靠在林樾肩膀上,怎麼看,都是無比享受的樣子。
被迫在風中飄搖的謝暖無可奈何的看着這一幕。隻剛跟着飄到大門口,謝暖的視線就瞬間定格。
卻是别墅前的路上,正有一個男人站在路邊。一米八的林樾身高已經不低了,這男人瞧着竟然比林樾還要高出半個頭,标準的肩寬腿長倒三角身材,無論從哪個角度瞧過去,風姿卓越的模樣都不是一般的吸睛。
尤其是如同崖間青柏,筆直挺拔的站姿,那叫一個賞心悅目。
謝暖的魂魄不受控制的飄了過去,繞着男人轉了一圈兒,最後定格在和男人面對面的正前方,看清楚男人的五官,眼神裡越發驚豔——
濃墨似的眉斜斜逸入鬓中,明明是極冷肅的一張臉,偏偏睫毛還挺長,在眼睫下壓出兩小片陰影來。
當真是好帥一男人。尤其是這人無論身材還是五官,全都長在謝暖的審美點上。就是這雙眼睛好像有些不對……
一時就和受了蠱惑似的,不自覺伸出手,想要觸碰一下男人有些黯淡的眼眸。
一直垂眸的男子也在同一時間忽的擡頭,剛還不動如山的沉凝瞬間打破,視線更是瞬間鎖定飄在空中的謝暖。
謝暖魂體頓時一僵。不會吧?這人瞧得見自己?隻一念未畢,就發出一聲驚呼——
剛才隻覺男人眼眸有些不對勁,這會兒才看出來,根本是一點兒光彩也無。這人眼睛,竟然是瞎的?
還沒等她進一步确認,視角忽然轉換,一下從俯視變成了仰視,謝暖下意識的擡手,果然瞧見毛茸茸的黃色爪子,一時好險沒給氣笑了——
阿黃這是又把身體還給她了?
下一刻,果然感受到來自林樾的怨念——相較于之前,馬上就要把阿黃拱手讓出去的林樾無疑更不舍得,力氣大到謝暖簡直覺得自己腰都要斷了。
氣得擡起爪子,朝着林樾腦袋上就用力呼了過去。
猝不及防的林樾“哎呀”一聲。
下一刻卻不但沒惱,反而還開心的笑起來,舉高懷裡的狗狗沖着對面男子道:
“晏哥,您是我親哥!阿黃真的不想跟你走,看我把它抱出來,都氣得打人了。它不想和你回去,你就讓它再跟我待兩天好嗎?算我求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