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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初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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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洛琳娜拖着行李,在雪地裡凍的瑟瑟發抖——她在等一個叫海格的管理人,但很明顯,已經适應加利福尼亞四季如春的季節的皮膚在英國毫不留情的大雪裡非常不滿,不斷用顫抖表示着抗議。

她本該在今天早上到的。

其實從昨天開始,弗洛琳娜的腸胃和大腦就分别因為水土不服和倒時差而感到無比的難受。

今天早上起來她暈乎乎地發現自己發燒了。于是,一系列連鎖反應就開始了:她坐錯了車,差點被送回港口。折騰到中午才找到九又四分之三站台,登上正确車次的弗洛琳娜正虛弱的靠在車背上,慶幸着自己趕上去往霍格沃茲的列車時,她才猛然記起那件因為她拿退燒藥續命而被順手搭在站台長椅上的呢子大衣。

她絕望了。

那是她最厚的、也是唯一的一件大衣。

所以當她後來在大雪紛飛的天氣裡隻穿着一件米白色針織毛衣和闊腿牛仔褲出現在鄧布利多的辦公室裡的時候,鄧布利多都愣了一下。而此時那條她脖子上的圍着的,看起來比她身上的毛衣還厚的鵝黃色圍巾顯得無比滑稽。

不過不管怎麼樣,反正弗洛琳娜得給這個圍巾封個谥号,因為沒有它和保溫咒她自己可能就凍死在來霍格沃茲的路上了。

“你的行李先我會幫你保管,等到分院帽的結果下來,我會再幫你送到寝室的。”

“好的,太謝謝您了。”弗洛琳娜笑着感激着面前這個高大的叔叔,她對他很有好感——莫名的。

“别客氣”海格示意弗洛琳娜站上旋轉樓梯,沖着她微微一笑,拖着行李走了。

樓梯緩緩上升,出現一扇巨大的栎木門,她握住那個獅身鷹首獸形狀的黃銅門環,冰涼的觸感讓弗洛琳娜清醒不少。她輕輕敲了敲“校長您在嗎?我是弗洛琳娜。”她隐約聽見裡面談話的聲音,可惜她實在等不到裡面的人出來再進去了——她現在隻想趕快鑽進被子,好好睡一覺。

門開了

“弗洛琳娜.迪亞茲?哦天呐,孩子,我們都以為你走丢了。”

鄧布利多從椅子上站起來,利落得一點不像一個快要百歲的老人。

這是弗洛琳娜第一次見到鄧布利多,面前的老人穿着白閃閃的星星長袍,長長的白色胡須被編成一條辮子,幾乎到達腹部。這很像她剪掉的那條——她因為嫌長頭發難打理而剪掉的那條麻花辮。

而現在的弗洛琳娜以一頭快及肩的短發亮相,暖乎乎的瞳孔正看着對面鄧布利多在半月形眼鏡後一眨一眨的湛藍色眼睛。

鄧布利多的眼睛與媽媽的不同,雖然都是藍色的——

媽媽的眼睛裡是天藍色的溫柔,明亮的像夏日裡的晴空,清澈得可以一下子望進她的心裡。

而鄧布利多的眼睛裡閃爍着的是智慧的光芒,像碧藍的湖水般深不見底。弗洛琳娜突然覺得那個一下子被望進心裡的人應該是自己。

室内溫暖的空氣慢慢附上她的黑框眼鏡,隔絕了那個宿命般的對視——弗洛琳娜的度數算不高,平時很少戴,隻有在重要的時候,她才會拿出來戴上。

弗洛琳娜一邊摘下眼鏡用圍巾擦着上面的霧氣,一邊很抱歉地對鄧布利多說道:“實在不好意思校長,我今天不小心搭錯車了。”她莫名有點緊張,下意識吸了吸凍的通紅僵硬的鼻子。

“可以想象,先進來吧。”鄧布利多溫和的笑笑。

“好。”弗洛琳娜微笑着點頭,感受着面部肌肉因為寒冷而帶來的酸痛 。

鄧布利多旁邊還站着一個男人,他和鄧布利多站在一起,很容易讓人聯想起東方的鬼神——黑白無常。

兩個人從衣服的色彩到面部神态都充滿了戲劇性的反差。

她走進來的同時下意識擡頭看了對方一眼。就這一眼,弗洛琳娜感覺周圍的空氣瞬間降溫,笑容也凝固在臉上。

自己見過他,絕對的。不過在哪裡呢?

看着仿佛被自己吓僵在原地的女孩,斯内普的臉色也沒好到哪去——雖然他的臉色一直都不怎麼好。

蒼白冷峻的面孔上,那雙黑色的眼睛像冬夜裡冰封住的暗沉的湖水般深不見底,毫無波動地盯着弗洛琳娜——剛剛鄧布利多和他談論的學生。

弗洛琳娜此時正從自己十五年的記憶長河裡得到了一個答案——這是他們的第一次見面。

可是為什麼會這麼熟悉呢?就像是一個沉睡在她記憶裡的人忽然鮮活地跳出來站在她面前——而且對方的表情也相當到位,像是來尋仇的。

在鄧布利多微妙的眼神裡,她的意識逐漸飄回現在的身軀,緩緩意識到了自己的失禮。

弗洛琳娜尴尬地抿着嘴唇趕緊找補,兩隻凍得僵硬的手放在身前局促的搖動了一下“嗯…不…不好意思,我打擾到您談事情了嗎?”弗洛琳娜将目光重新轉回鄧布利多身上。

“沒關系,我們在談你的事情——坐吧”鄧布利多一邊說一邊繞過那張巨大的桌子,微微擡手示意弗洛琳娜坐在桌前的另一張椅子上。

可是椅子隻有一把,她覺得不管怎麼樣都不應該是她坐下。

弗洛琳娜看了看那個黑衣男人,向鄧布利多搖搖手“要不…我還是站着吧…或許我還是站着比較好。”

鄧布利多熟練地露出一個慈祥的微笑,語氣是不容置疑的親和力“以你的身體狀況來看,最好還是坐着。”他從抽屜裡拿出一小瓶魔藥,語氣輕快而友好——“我們還有很多事沒幹呢~”

“給我的嗎?”弗洛琳娜猶豫了兩秒,最後聽話地坐了下來——畢竟鄧不利多都這麼說了,而且她真的很難受。

她伸出雙手接過鄧布利多手裡的藥水,這是一瓶提神劑——弗洛琳娜從它的顔色判斷到。她不知道鄧布利多為什麼會知道自己生病了,不過如果對方是鄧布利多的話,她可以理解。

“喝了它你會好受一點。”鄧布利多眨眨眼睛。

弗洛琳娜聽話的喝下,她能感覺到這是一瓶很有水平的魔藥,但是該說不說這個味道真的很……不過這也是沒法子的事,藥沒有幾種是好喝的——經常生病的她非常有感觸。

雖然她的魔藥成績實在不怎麼好,這也是她唯一一個學不好的學科。還是拜小時候的驚吓所賜,弗洛琳娜實在做不到正視課本上那些奇奇怪怪的蟲子和蛇,不過好在她之前的魔法學校隻是學習理論,不需要動手制作。

在弗洛琳娜好幾次用力地吞咽下,喉嚨反上來的不适感終于被壓了回去。

“好點了嗎?”

弗洛琳娜點點頭,不過平心而論,在藥效起來之前,她會比之前更想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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