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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分院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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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洛琳娜第二次做了個深呼吸,不知道是運轉的過快的腦子讓她開始缺氧,還是低氣壓壓得她喘不過氣——

“不過他們也承認這是一種偏見,他們的身邊有很多同事都畢業于霍格沃茲的斯萊特林。對方都有很優秀的職業素養,遇到變故也能沉着冷靜的處理。”弗洛琳娜像下定了什麼決心,擡頭看着斯内普的眼神堅定,有一種英雄就義的風範。

弗洛琳娜對斯萊特林的看法和其他幾個學院不同,她一直認為這是一個很複雜的問題,不是她一兩句話能說明白的。和這個複雜的問題一樣,斯萊特林也是一個很複雜的群體,不能用單純的好壞來評價他們。

對方的表情依舊沒有什麼變化,似乎弗洛琳娜說的不是他的學院如何,而是美國的天氣怎麼樣——與他無關。

黑色眼睛一如既往的平靜空洞,看不出絲毫的情緒,隻有弗洛琳娜的倒影——他看着她。

斯内普慢慢開口,低沉、厚重且有質感的聲音回蕩在過分安靜的校長室裡——“在感謝迪亞茲小姐慷慨激昂的觀點之前,我請求你加快把分院帽戴在腦袋上的速度”他頓了頓“以防你未來的教授們在校長辦公室站到生,根,發,芽。”

好的,這是斯内普教授對自己說的第一句話。

對方的臉突然模糊起來,變成了一把優雅拉着的黑色大提琴——還是一個相當不懷好意的大提琴。不得不說,這個想法不但不好笑,而且異常驚悚。

對方冰冷的腔調總在适宜的地方生硬的轉着彎,似乎從來沒想讓他的聆聽者覺得舒服。他的話用詞雖然委婉禮貌,但那些刻意的停頓和時快時慢的語速讓它們顯得相當别有用心和尖酸刻薄。

“請求你”——他用的是beg you。今天,弗洛琳娜知道了禮貌到誇張的盡頭是陰陽怪氣。

她淩亂的腦子能感覺到臉上的那個笑容在對方強大的氣場裡慢慢變僵——他無論是神态還是衣着都與他的年齡不般配,反而像深山裡的古怪老巫師(弗洛琳娜不确定這算不算對深山裡古怪巫師的偏見)可按照鄧布利多的說法,他明明是霍格沃茲有史以來最年輕的教授……

而現在,弗洛琳娜還在嘗試從對方一大段冗長的發言裡找到邏輯——很明顯她的耳朵和腦子并不适應這樣語言。

“好的西弗勒斯,感謝你的建議”鄧布利多善解人意地開口解圍“看來弗洛琳娜對各個學院的了解已經非常足夠了,不得不感歎查理和妮芙教育出了很優秀的女兒——就像他們自己一樣優秀。這也省去了我們為她介紹的時間,不是嗎?”

“但願如此”又是生硬的語調。

鄧布利多也不惱對方的不留情面,他走到四角凳旁邊拿起一頂巨大的巫師帽。

“戴上它,孩子。”

弗洛琳娜慢吞吞地回過神,在鄧布利多的指示下重新坐回椅子。

“oh~還沒到日子啊,讓我看看…”一個聲音在弗洛琳娜腦海裡響起。

是這頂帽子在說話嗎?!弗洛琳娜一驚,差點從椅子上站起來。

“别動,傻姑娘我要掉下去了!”分院帽厲聲制止了弗洛琳娜,弗洛琳娜隻能悻悻地坐穩。

“讓我看看…哦天呐已經多久沒遇到一個天賜治療者了?”

“您還遇到過其他的…”

“不需要你說出來蠢女孩,我知道你在想什麼。”

“好的,先生。”弗洛琳娜閉了嘴。

“真是難得,要不要去斯萊特林?”

“不了吧,我可能太喜歡那裡”她想。

食死徒那次謀殺對弗洛琳娜的影響還是很大的,再加上斯内普教授的脾氣看起來不是很好,弗洛琳娜就更擔心了。

“你的願望是?”

“開開心心、快快樂樂、健健康康、平平安安的過完一生?”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

弗洛琳娜發誓她回答的非常認真,但是那個悶悶的聲音還是在腦海裡笑了好一會,這種感覺挺奇妙的——悄悄流過腦子又什麼不帶走也什麼都不留下。

“赫奇帕奇,這個你喜歡嗎?”

“嗯,我喜歡”弗洛琳娜異常肯定——她自己沒有過人的勇氣或者智慧,格蘭芬多和拉文克勞并不适合自己。而且自己無論缺點還是優點,都和赫奇帕奇的理念異常相符,簡直沒有比這個更好的學院了。

“決定了?不去斯萊特林?去赫奇帕奇?”

“對,赫奇帕奇”

“好,哈哈哈哈完全相反的決定,真是讓人期待…”一陣低沉的笑聲在自己腦海中越飄越遠……

完全相反的決定?這是什麼意思?

弗洛琳娜來不及細想——“赫奇帕奇!!!”一個洪亮的聲音從頭頂響起,分院帽幾乎要從她的頭上跳起來。

“并不意外。”弗洛琳娜聽見鄧布利多的聲音從頭頂傳來,腦袋一輕的同時好像也有什麼聯系輕飄飄的斷掉。

一旁的斯普勞特教授則非常開心,張開她胖胖的手臂過來擁抱她。

“歡迎你來我們這兒,弗洛琳娜。”

“謝謝您,斯普勞特院長。”

衆人從辦公室出來,站在旋轉樓梯口。鄧布利多向弗洛琳娜交代着後面的事情——

“一會我會登記下來分院的結果,今晚的大禮堂我會向大家介紹你。”鄧布利多溫和笑笑——“不見不散”

“我知道啦,謝謝您教授,不見不散。”弗洛琳娜笑呵呵地回應着對方,她今天的運氣真是好到不可思議——趕上了差點沒趕上的車、也沒有因為遲到被罵、去了一個自己很喜歡的學院、有一個非常和藹可親的校長和院長……

其他同學陸續回到霍格沃茲,因為搭錯車而晚到的弗洛琳娜正準備跟着海格和斯普勞特院長參觀赫奇帕奇的宿舍時。一個人影在樓梯口一閃,突然轉變方向——

“特裡勞妮?你怎麼…”麥格教授還沒說完,就發現特裡勞妮教授不太對勁。

對方仿佛沒聽到她的詢問,跌跌撞撞的奔向弗洛琳娜,猛的握住她的手,圓框的水晶眼鏡快從鼻梁上滑下來,瞪着她渾濁的眼睛,對弗洛琳娜念念有詞,她的聲音好像正流過幹涸曲折的河道,無比的沙啞刺耳——“不…赫奇帕奇不…不能!斯萊特林…斯萊特林你必須去斯萊特林…你不能去赫奇帕奇…不!會有厄運!斯萊特林…去斯萊特林!”

對方的情緒異常激動,雙手死死掐住弗洛琳娜的胳膊,似乎要把她掐出血來。她的眼神亂飄,找不到一個聚焦點,似乎有什麼可怕的東西圍繞着她。

弗洛琳娜的大腦已經在這種念咒語般的呢喃中停止運作了,她能感受到特裡勞妮教授身處一種劇烈的痛苦中,因為這種感覺也快把她吞噬。

就在弗洛琳娜的呼吸越來越困難的時候,一股強大的力量把她們分開了。

是麥格教授。

她不斷安撫着特裡勞妮的情緒,在鄧布利多的示意下帶走了她。

“西弗勒斯,你跟我來。”鄧布利多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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