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學院杯一定是是我們”坐在弗洛琳娜那對面的斯萊特林男生對另一個斯萊特林說道。從弗洛琳娜坐在這兒開始,他們完全忽視了她的存在,似乎根本看不到她。
“沒錯,畢竟有院長在。”
弗洛琳娜沒明白這和斯内普教授有什麼關系,下意識問道:“為什麼這麼說呀?”
他們看了她一眼,其中一人諷刺道:“怎麼不問問你的混血朋友?”對方的語氣滿是輕蔑和鄙夷,弗洛琳娜一愣,從身旁溫多林越來越難看的臉色判斷出他們是指她。
“……”弗洛琳娜馬上後悔自己遇到一個人比較好的溫多林就開始輕舉妄動的行為。
“…謝謝你的建議。”弗洛琳娜禮貌的回應,“或許她的身上有比血統更重要的東西”她輕輕地維護着溫多林,聲音平和而堅定——
畢竟是自己的舉動導緻溫多林無辜被諷刺的,而且在面對這種僅憑血統定義一個人的行為時她不想軟弱地當沒聽到,這樣無論對溫多林還是自己都不公平。
與學院無關,弗洛琳娜一直認為:從任何後天沒辦法改變的方面去定義其他人的人,都不算聰明——比如通過血統。當然,她也不否認一些見識廣泛的人總結出來的一套套自己的辨人準則,但後者往往是通過一些更深層次的東西來進行判斷——比如通過對方的神态和舉止。這樣也更加聰明和準确,但也并不是回回奏效。
不與之接觸就妄下結論總歸是不太好的。而前者通過血統的判斷明顯更加淺薄和荒謬。
弗洛琳娜維持着一個平和的神情,自然到仿佛在和他們說窗外的雪下的很大。隻有微微顫抖的聲音暴露出她的一絲擔憂,她明明沒有用攻擊性的眼神看着他們,但的确讓那兩個斯萊特林的學生确實感受到了因為被冒犯而産生的怒火。
弗洛琳娜努力控制自己的目光平穩地從他們的怒視下掃過,轉移回鄧布利多身上。
一句話的分量并不在于說出來時的音量和音色,她也切身證實着這一點。
三人間的氣氛并沒有因為短暫的沉默而緩和,反而越來越凝固。
此時,鄧布利多再次提高音量,聲音蓋過讨論學院杯的孩子們:“好了,在各位結束用餐回到宿舍之前。我很高興為大家介紹一位來自加利福尼亞州的轉學生——弗洛琳娜·迪亞茲,被分院帽分于斯萊特林。”
鄧布利多隐瞞了預言的事情,幾位教授面面相觑,明白了他的意思。
弗洛琳娜此時也非常感謝鄧布利多的解圍——雖然對方并不知道。
她站起來微微朝大家鞠躬,微笑着晃了晃舉起來的小臂。算是對鄧布利多和大家炙熱目光的回應。
“想說點什麼嗎?”她正準備坐下,鄧布利多卻站在台上示意弗洛琳娜走上來。
“!”她的大腦瞬間一片空白,隻能再硬着頭皮起身——她從來沒有想過上台講話。
為了不讓自己和斯萊特林成為大家飯後的甜點,弗洛琳娜猶豫一秒後匆匆地繞開長椅,卻因為太着急走上去不小心撞到了最前面的桌角。
桌腿與地面摩擦發出聲音表示抗議的同時猛地一移,弗洛琳娜顧不上胯骨處傳來的劇烈疼痛,緊急搶救了那碗差點扣在一個斯萊特林女生的身上的南瓜湯,并對她充滿怒氣的眼神緻以一個尴尬又歉意的微笑——“對不起。”
這輩子的臉都丢盡了——她不知道會有多少人這麼想自己。
弗洛琳娜發誓自己不是故意的,在這麼多人的注視下讓匆匆行走的她注意到凸出來的桌角,實在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弗洛琳娜一邊悄悄揉着自己撞疼的地方,一邊向台上走去。
她甚至不用看斯内普都知道對方的臉色不會比那碗南瓜湯好上多少,如果那碗南瓜湯有生命的話。
“大家好…”她斟酌開口,剛剛因為尴尬而産生的紅暈還沒有從臉上消失。
“嗯…很高興在這裡遇見大家”她緩慢地說道,盡量給自己争取一些重新讓大腦恢複機能和邏輯的時間。
看着坐滿了四個長桌的學生,弗洛琳娜突然發現鄧布利多真的很厲害,能在這麼多人的注目禮下說完一段又一段邏輯清晰又完整的話。
“我叫弗洛琳娜.迪亞茲”她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麼了,要不誇誇外面糟糕的天氣好了?
弗洛琳娜求助的看向鄧布利多,鄧布利多小聲提示道:“别緊張,有沒有什麼願望?”他一如既往的平靜祥和。
願望?
“…那希望我可以在這幾年裡幫助到大家,并可以和大家一起度過一段美好的時光。”這句話說的實在很不斯萊特林,但天地良心,弗洛琳娜發誓她想不到什麼符合斯萊特林說話方式的祝福,這絕對是她的真實想法。
鄧布利多滿意地點點頭,笑着回應“感謝弗洛琳娜真誠的發言。”對方逃跑般溜回自己的座位,安撫地摸摸自己的胯骨。
鄧布利多想向大家介紹的弗洛琳娜,一定要是真實的她。讓大家清楚弗洛琳娜和普通的斯萊特林不太一樣總歸是件好事——這也算是鄧布利多的私心。
“讓我們再次歡迎弗洛琳娜.迪亞茲小姐。”鄧布利多帶頭鼓掌。弗洛琳娜覺得自己很像一隻飄在海面上的小船,四面八方的掌聲像呼嘯襲來的海浪吞沒她——霍格沃茲的學生真的很多,比起她之前的魔法學校來說。
“好了,祝願大家在新的學年裡有新的收獲。”鄧布利多張開雙手,真誠的祝福着孩子們。“現在請跟随級長回到你們各自的宿舍,晚安孩子們。”
“弗洛琳娜——”海格叫住正在試圖去從人群中尋找級長的她,“你的行李已經送過去了,溫多林.費爾本小姐和你住在一間寝室,你跟着她就好了。”
“真的嗎?!太好啦!”弗洛琳娜非常開心眼睛亮亮的,她剛剛還在擔心舍友的問題,沒想到這麼巧。
“這是你的課表”海格遞過來一張紙
“在斯萊特林公共休息室中的告示闆上也貼有課程安排,那個會更詳細一些。而這個你可以随身帶着,防止你想不起來上什麼課。”
“再次謝謝您的細心”弗洛琳娜誠懇地接過課表,暖黃色的燈光在輕薄的紙張上暈開一層淡彩色的光。
海格看着面前笑得溫和的女孩,微微沉了口氣——“至于預言的事”他頓了頓,“别太擔心——你已經在斯萊特林了,不是嗎?”他挑眉毛的同時露出一個安撫的笑容。
“我會的,謝謝您”弗洛琳娜點點頭。“祝您好夢”她一邊向他搖着手,一邊倒退幾步轉身回到人群中。
她在戴着級長徽章的一個七年級斯萊特林女生旁邊找到了溫多林,她們正在交談着什麼。溫多林也看到了她,微微招手示意她過來。
弗洛琳娜開心的走過去,對方也結束了談話。“看來我們還挺有緣分的。”弗洛琳娜笑眯眯地眨眨眼,看着溫多林。
“那要看你怎麼定義緣分了。”溫多林一邊帶路,一邊輕輕對她說道,對方的語氣比最開始見到她的時候柔和了不少,雖然依舊沉穩得像凍住的河水。
弗洛琳娜一邊觀察着霍格沃茲,一邊努力跟上溫多林的腳步——該說不說,她走得很快。
“緣分就是——我和你,比起别人和你,是不一樣的。”弗洛琳娜想着溫多林剛剛的話,認真的回答道。
感受到對方瞟了自己兩眼後,弗洛琳娜乖乖地閉上了嘴,停止了緣分這個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