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挂墜盒重新放進匣子,将死水淋在匕首上,鮮紅色的液體似乎有生命似的,發瘋般地往匕首裡鑽
“如果是要直接淋在魂器上呢?”
“不會”斯内普應付了他一句
“怎麼知道的?”
“滴在魂器上的藥沒有被吸收。”他示意對方看向桌面。為了吸收得更均勻,斯内普輕輕晃動着匕首,就像拿着盛了半杯葡萄酒的酒杯,這個動作在鄧布利多眼裡竟然有一種詭異的優雅。随後,面前的黑衣教授幹脆利落地将匕首插進了挂墜盒的中心。一股黑煙伴随着挂墜盒的破碎騰空而起
“真的成功了!”鄧布利多站了起來,據雷古勒斯所說,這三年來他無論用什麼方法都沒能毀壞這個挂墜盒一絲一毫,可如今在斯内普手下竟然被破壞了
“西弗勒斯,我想這對于所有人來說都會是一個很好的消息”
“是這樣”斯内普敷衍地挂起一個假笑,随後微微揚了揚下巴,示意對方看向直插在匣子裡的匕首“您打算怎麼處理?”
“說實在的,我并不介意這些鮮紅的藥劑~所以當然是要繼續收藏起來啦”鄧布利多心情很好的拔出銀色匕首,插進刀鞘,放回了抽屜。
斯内普聽得眼角直抽
……
回憶就到這裡,鄧布利多依舊遵守承諾,選擇在今天叫來了弗洛琳娜,讓雷古勒斯和她聊聊。斯内普能想到的原因就隻是他希望弗洛琳娜可以信任雷古勒斯——像她信任自己這樣。這個想法讓他的眉峰更颦,他不知道這對于弗洛琳娜來說是不是一件好事。雖說這件事用鄧布利多的話講是“多一個人多一份力”但是如果雷古勒斯也延續了他哥哥的狂妄自大,或者在這三年裡有了什麼無法預知的變化,這對于誰來講都是一個很大的風險。
黑衣教授的雙手在身前交疊在一起,右手的手指無意識地敲着左手的指節,動作機械而重複。他想了想,還是決定離開。一來,是他最近已經察覺到了鄧布利多對他的反常态度,這麼做是為了不再引起鄧布利多的懷疑,二來如果有朝一日黑魔王真的回歸,他不希望雷古勒斯成為他們的隐藏風險,換句話說,在布萊克面前,他還是少參與鄧布利多的事比較好。
至于談話的内容…弗洛琳娜會告訴他的
“告辭”
……
事實也的确如此,晚上的額外補習時弗洛琳娜就提到了這件事
“是布萊克教授,他希望在這個寒假可以去找找我媽媽的蹤迹。而且因為生死水很可能也是魔藥的一種,所以他希望您這個魔藥大師可以和他一起去。”弗洛琳娜大概陳述了一遍情況
他怎麼會這麼急?斯内普掂量了一下這些話——現在的形式還遠遠沒到需要他們在天賜治療者這方面過于擔憂的程度:能讓黑魔王回來的隻有三個東西:弗洛琳娜、瓦倫蒂娜 和“生水”。弗洛琳娜在霍格沃茲吃得好喝得好睡得好學得好,黑魔王也明确表示過不會利用她的性命複活;瓦倫蒂娜留下來的“生水”和“死水”都被用完,黑魔王就算知道有它們的存在,也根本找不到“生水”;再加上在他的印象裡,瓦倫蒂娜早就是個死人,他根本不會想到去找瓦倫蒂娜的蹤迹。比起天賜治療者,更重要的不應該是先找魂器嗎?
“鄧布利多怎麼說?”
“校長覺得這是個挺好的提議,但是他還是想以找魂器為主。”
“然後呢?”
“嗯…布萊克教授看起來确實不太高興,但他後面也沒說什麼了”
“我知道了”
斯内普明白,對方沒有過來“邀請”自己,應該就是因為鄧布利多已經勸住了他。不過…他的意圖确實值得他們警惕一下,斯内普習慣性懷疑起來,如果不是為了阻止黑魔王的回歸,那麼他就隻可能是為了…他的目光漸漸轉移到了弗洛琳娜身上。
以一個魂器佯裝誘敵,潛入他們内部,這也是有可能的事。”
也更像是斯萊特林會幹出來的事。
這個時候的斯内普和鄧布利多都不會想到,雷古勒斯真的是來加入他們的。當然,他們也不會想到,正是這個錯誤的判斷差點在幾個月之後害死弗洛琳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