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母煮面條很有一手,面條不軟不硬,正正合适,火候把握得極好。底下卧了一個雞蛋,加點醬油,青菜,味道鮮美極了。
許英和許母“呼噜噜”各幹完一大碗面條。
許母負責煮,許英負責洗。
等許英洗完碗出來,看到許母站在門口,不知道跟誰在說話。
許英好奇地走過去,許母的聲音傳了過來。
“……你等一下,我給你煮碗面條吧。”
誰啊?
許英來到許母身後,終于看到了來人。
是一個乞丐。
一手拄着根木頭,一手拿着個破碗,全身上下不管是人還是衣服都又破又黑,長長的頭發披散在臉上,肩膀上,看不出長啥模樣,也看不出男女。
嘴裡喃喃:“可憐可憐我吧……給口吃的吧。”
許英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不敢細看。
許母再次叮囑:“你在這等我一下,我給你煮面條去。”
許母走後,許英趕忙跟在她身後離開。許母來到廚房,手腳麻利地又煮了一鍋面條,想了想,加上兩個雞蛋,出鍋,倒進碗裡端去給門口等候的乞丐。
“煮好了,給你。”許母說着把滿滿一碗面條全部倒進乞丐的碗裡。
乞丐鞠躬道:“謝謝,謝謝……”
許母看着他或她這般模樣,催促道:“吃吧,趁熱吃。”
哎!
也是個可憐人。
乞丐蹲下身,大口吃了起來。
吃了一半後,起身再次跟許母鞠躬道謝,拄着木頭步履蹒跚地離開了小巷。
許母這才轉頭對跟在身後的許英說道:“哎,真是太可憐了!”
許英點點頭,看着确實可憐。
其實她剛才還有些擔心,畢竟前世騙人傷人的乞丐不在少數,她隻能緊跟在許母身邊,心想着要是對方真的有什麼動作,她也能及時反應。
所幸,對方就隻是一個普通的乞丐。
就當許母積德行善了。
關上門,兩人又回了屋子。
許母坐在椅子上:“乖乖,媽媽感覺身體累累的,你幫媽媽刮個痧吧。”
???
許英享受過刮痧服務,但還真沒有幫别人刮過痧,而且刮痧是需要指定工具的吧?
這個年代也有?
許英疑惑詢問:“……要怎麼刮?”
許母在回憶裡翻找一番,遞過來一個白色的瓷湯匙:“用這個刮。”
“……”許英拿過來看了看,有些懷疑地說道:“這個能刮嗎?”
别一不小心刮斷了,血流一地,想到那個畫面,許英身體不自覺一抖,頭皮發麻。
許母好笑:“這有什麼,你媽我之前還經常自己拿來刮呢,就是有些不方便。再說,現在有這個湯匙可以用還算好的,以前我媽她們都是把破碗敲爛,拿碗的底座來刮呢,不也沒什麼事,就你大驚小怪。”
許英:“……”
怪她沒見識!
許母說着邊掀起衣服,把後背露了出來。
許英沒辦法,隻好硬着頭上上了。
一下……
兩下……
三下……
……
刮着刮着,許英從一開始的不敢使力,到後面力度越來越大,許母背後從白色慢慢由紅變黑。
出痧了。
許英發現自己見識确實太少了,刮痧也不一定非要用指定工具,這個時代的人自有她們自己的活法。
許英驚歎:“老媽,真的能刮出痧呢。”
許母又痛又舒服,但仍一臉的得意:“我就說吧!”
許英笑道:“是是是,老媽厲害!”
許母很是高興地道:“其實要是想出痧還有别的辦法,可以用鹽來揉搓後背,效果也是很好的,就是有些費鹽。”
許英“嗯”了聲,認真記下。
刮到最後,許英手軟得都擡不起來了:“不行了。老媽,你好了沒有,我的手要廢掉了。”
堅持不住了!
想不到刮個痧也不容易。
許母活動了下肩膀:“好了好了,辛苦乖乖了。”
許英放下小湯匙,邀功:“怎麼樣?舒服嗎?你女兒技術還好吧?”
許母笑道:“非常好!可有力了,想不到你還有這手藝,我現在感覺全身都輕松了。”
許英雙手叉腰,驕傲!
俗話說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啊!她雖然兩輩子第一次給人刮痧,但是她被人刮過痧啊,大緻的力度,方向,刮哪裡舒服她還是了解的。
刮完痧,許英和許母沒有再出門,在家縫縫補補的,一天也就過去了。
許英真心喜歡這樣普通而又平凡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