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母休息,早早出門到集市上買了一份小魚仔回來油炸。
許英是被香味熏醒的,來到廚房一看,好嘛,滿滿一大盆油炸小魚仔,随手拿起一隻丢嘴裡,“咔嚓咔嚓”吃了起來。
真香!
“你髒不髒,還沒洗漱就先吃上了,趕緊刷牙洗臉去。”許母看到了,一臉嫌棄地說道。
見許英不聽,還想伸手拿小魚仔,許母“啪”地一下打掉許英的手,嚴肅道:“先去洗漱!”
許英摸摸被打疼的手,委屈巴巴地看着許母:“好嘛,這就去。”
說完,一步三回頭地看着許母……身旁的小魚仔,依依不舍地離開。
看得許母額頭青筋直跳,這戲還挺多啊。
跟許母皮了皮,許英開心地洗漱去了。
兩母女吃完早餐後,許母交代:“等下我去找你老嬸子剪個頭發,你收拾一下碗筷。”
許母為了方便打理,多年來一直留着短發,但短發比較麻煩的一點是每隔一段時間就需要修剪一次。為了省錢,許母一般不會到理發店修剪,而是去找老嬸子,讓她幫忙随便修修。
反正能看得過去就行。
許英念頭一閃,開口道:“老媽,要不我幫你剪吧。”
誰還沒有一個當Tony老師的夢想了。
許母狐疑地看着許英:“你行嗎?”
“肯定行啊!”許英回得斬釘截鐵。
還是那句老話,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嗎?
許母被說服了,給了許英一次機會。
許英興奮地拿來大剪刀,還在肩膀處模有樣地給許母披上了塑料袋子,防止頭發掉入。
看着還挺像那麼回事,許母不由得放心了些。
許英開始操刀作業。
事實證明,許母對許英的期望還是太高了。看着鏡子裡東一塊西一塊,坑坑窪窪,像被狗啃了般的頭發,許母撥了又撥,還是沒能讓它看起來好一些。
許母徹底絕望了,以她女兒腌缸酸梅,酸梅都會發臭的笨手,她居然指望她能剪好頭發。
是她大意了。
許英看着許母的動作,莫名心虛,指了指剪刀:“哎呀......都怪這個剪刀,太難剪了。”
這是把老式剪刀,刀柄又大又長,刀頭又粗又短,主要是它還重,上手沒一會,手就酸累了。
這不是剪頭發的專用剪刀,這種剪刀平常都是用來剪布料,繩子,袋子等等,用途廣大。
也就是說什麼都能剪。
今天又被許英開發出了新項目——剪頭發。
給它安排個新項目就算了,還要被嫌棄不好,如果剪刀會說話,此時一定是一連串的國粹沖許英噴出來。
幸虧它不會說話。
但是它有自己的代言人——許母。
許母忍不了了,瞪了許英一眼,嫌棄道:“你老嬸子也是用這個剪刀幫我剪頭發,她怎麼就能剪好,自己手笨還不承認。”
還敢怪剪刀!
許英:“......”
無話可說。
許母不再搭理自己的蠢女兒,稍微打理了一下身上沾到的頭發,徑直往門口走去。
許英着急了:“老媽,你去哪裡?”
就算剪得不好,也沒有必要離家出走吧?
是吧?
許母頭都沒回:“我去找你老嬸子重新修理一遍。”
就這模樣,不修好她都沒臉出門上班!
許英:“哦......”
等看不到許母的身影了,許英拿着剪刀,越想越覺得好笑,實在忍不住了,哈哈放生大笑了起來。
太搞笑了!
許母想到了什麼,折身返回時剛巧碰到了這一幕,站在門口面無表情地盯着大笑的許英。
“咳咳......咳咳......”感受到了危險的注視,許英擡頭看到了門口的許母,瞬間要被吓尿了。“老媽......咳咳......你怎麼回來了?咳咳......”
吓死人了!
許母頭疼地看着這個不着調的女兒,沒好氣地道:“回來拿錢。”
許母是走出了大門才想到,老嬸子家幾乎天天聚集了些三姑六婆在閑聊(嚼舌根),要是讓她們看到自己這番模樣,還不知道會有怎樣的聯想,怎樣的話題呢。
想想,甯願花幾毛錢到理發店找人幫忙修修。
誰想,一進門就碰到這個不孝女在私底下笑話她。
親的!
這個是親生的!
許母努力克制自己要刀人的欲望,面無表情地回房間拿了錢就走,再晚一秒,她怕自己會忍不住給女兒一頓竹筍炒肉嘗嘗。
許英全程乖巧,大氣不敢出。
等小心翼翼來到大門口确認許母是真的走了,才敢放聲咳起來。
媽呀!嗆到了。
可是,真的好好笑。
但這回她學乖了,捂着嘴巴偷偷笑。
當然,在許母面前,許英那是一點都不敢放肆。等許母回來後,許英那是鞍前馬後,端茶倒水,阿谀奉承:“老媽這次剪的發型真好看,咱倆走出去,人家還以為咱是姐妹呢。”
出去一趟,許母的氣早就消了。但看許英這模樣,她難得地想要挫挫她,于是佯裝面無表情地坐在凳子上,悠閑地享受着女兒的伺候。
這感覺......似乎還不賴嘛。
許英看着放松下來的許母,笑眯眯地來到她的身後,殷勤地說道:“老媽,我給你捏捏肩。”
“......”被伺候得舒服了,許母忘了正在裝樣子,指揮起許英:“這裡,過來一點,哎......對,就是這裡。力氣再大一點,哎......舒服。”
許英:“......”
能怎麼辦?
自己主動的,隻能聽話照做了。
等手都快摁廢了,許母總算舒坦,饒過許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