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确定下次再去的時間,到時候再看看吧。”許英笑道,其實剛開始到市裡進貨時,她也考慮過車站的貨物托運,但那時候不是沒錢嘛,再加上詢問後發現托運需要等待幾天才能收到貨。
他們小本生意的,哪裡能等得了,都想着盡早把貨物帶回來,早賣早回本,是辛苦了些,不過值得。
現在嘛,是賺了些錢,但......看看吧,如果适合,她會考慮托運,畢竟能輕松誰想辛苦呢。
至于等黃勇到市裡送貨,時間不一定,不确定因素太多,可能要麻煩他的同事,許英并不太願意。
不過她還是很感謝他想要幫忙的這顆心。
聽到許英這麼回答,黃勇想再說些什麼,但随即又作罷。
罷了,後續問問她什麼時候去,自己看着安排吧。
當聽到許英說到那失蹤的母女倆,以及那身份不明的拉車師傅時,饒是各處跑,早鍛煉出一顆強大心髒的黃勇也不免心驚肉跳。
太危險了!
想到許英跟她們一路同行,還目睹了她們上車,黃勇牽住許英的手,緊緊握住,又吞了幾口口水,才能出聲:“幸虧你沒事。”
他隻能慶幸,出事的不是她。
許英轉頭看他,安撫地笑笑:“是啊,我沒事。”這是她的幸運,頓了頓,許英再道:“出門在外,還是要多注意安全,健康最重要。生命第一,你我都是。”
黃勇在外開車,碰到危險和意外事故的概率比自己更高,既然說到這了,許英也就多說一嘴。
黃勇神情肅穆地點點頭,他不怕事,但也不是個莽夫。
除了這些,許英也聊了聊在城裡的見聞,城市的繁華,車水馬龍。
氣氛由剛才的沉重漸漸松快起來。
黃勇挑揀着說起了出車以來的見聞:“那時候我一個人第一次出車,車才開到一半,然後半路突然抛錨了。你能想象嗎,車就停在那動不了了,四周都是山,前不着村後不着店的,而且那個時間段路上基本沒有車,很安靜,隻有山上時不時傳來一陣陣奇怪的叫聲,像是鳥叫聲,又不像,滲人得很......”
說着說着,黃勇故意渲染氣氛。
許英:“......”
雖然知道黃勇有些吓人的成分,但許英承認自己多少有點被吓到了。
“那後來怎麼辦?”許英打斷他,着急詢問。
黃勇笑道:“開車的哪能不會修車,後面我逐一排查,發現是離合器出現了故障。沒辦法,隻能想辦法找工具自己修好才能繼續上路。”
光是檢查和修車就耗費了他3個多小時的時間,其中的辛苦勞累自是不必說。
“哦。”許英不是很懂車,看黃勇說的簡單,以為隻是随便修修就好了。
把公園逛了一圈,累了就在公園的長椅上坐着休息,午餐吃的也是來時在路邊買的小零食。對于分别半個多月後重聚的時光,兩人分外珍惜。
等到了下午,黃勇才依依不舍地把許英送回家,還約了晚上在影院門口見。
晚上,許英跟啊花出門擺攤,沒一會,黃勇就來了,照例緊跟在許英身後。
這回,啊花臉白眼都懶得翻了。
不過,黃勇并沒有呆多久,大概一個小時左右跟許英告别,說他和朋友約了今天聚聚,先走了。
許英跟他揮手道别,黃勇邊走邊回頭揮手道别。
搞得像生離死别似的。
啊花這回又忍不住翻白眼了。
忙忙碌碌一整晚過去,兩人收拾東西回家。
許母今晚還沒有睡覺,正在客廳給許英織毛衣。自從收到許英織的紅色圍巾禮物後,許母大受感動,表示要給許英織一件紅色的毛衣過年的時候穿。還信誓旦旦表示許英皮膚白,穿紅色肯定喜慶又好看。
許英自是對許母好一頓奉承,拿出兩卷毛線給許母,誇下海口讓許母盡管用,不夠随時找她拿。
織毛線是項手藝活動,許母的手藝一向很好,起好針後現在已經織出了一小截,針腳細密整齊。織毛衣會讓人上瘾,許母此刻就像是着魔了般,明明腦子說“你困了,回去睡覺吧”,但手卻停不下來,手也像有了自己的想法,總在勸說“再堅持一會,織完這圈就回去睡覺”。然後織了一圈又一圈,等許英都擺完攤回來了,許母還在織。
許英回來看到客廳的燈還亮着,開始還以為是許母忘記關燈了,進去一看,哦豁,原來是許母在織毛衣呢。
許英心疼了:“老媽你怎麼織那麼晚,快點回去睡覺了。”
明天還要上班呢。
“快了快了,我再織完一圈就去睡覺。”許母頭也不擡地回道。
許英“哦”了一聲,自顧忙活收拾東西,洗漱去了。等回來一看,許母還在織,許英無奈了。
“老媽,五叔老婆回來了,我今天洗衣服的時候看到她了。”看許母不急,許英坐在一邊拿幹毛巾擦拭被水被打濕的頭發,邊跟許母閑聊。
許母終于擡起了頭,一臉的鄙夷:“正常,你五叔都不知道送走她多少次了。嫌棄人家了就把人送走,人走了發現沒人給他洗衣煮飯打掃衛生又去把人接回來,這麼做也不怕折了自己的福。”
許英好奇:“那五嬸的娘家人居然也同意?”
許母輕輕歎了口氣:“那有什麼辦法呢?這年頭,人家還願意要她,給她一口飯吃,就是萬幸了。”
誰讓她不是個正常人。
許英又想到了上午看到的五嬸,她似乎并不知道這個殘酷的現實,依然笑得天真爛漫,如同孩子般赤城。
兩人又說了會話,在許英的催促中,許母才不情不願地回去睡覺了。
許英失笑,怎麼像個小孩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