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過是個平凡人,她能救誰?哈,難不成她還想當救世主不成?
許英自嘲。
“啊姑,今天怎麼過來那麼早?”送走客人,啊花來到許英身邊,笑眯眯詢問。
許英一楞。
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
那個看到人低着頭不說話,即使說話也是簡短“嗯”“啊”回應的小女孩,已經能一臉笑意,從容面對他人了。
她的變化确實太快了。
這事真的是她做的嗎?她想要聽她親口說。
“小星說,小武今天從樹上摔下來了。”徐英說着,眼神緊盯啊花,不放過她臉上的每一絲表情。
“哦。”啊花露出一個略微驚訝的表情,随即臉上略帶關心:“是嗎?人沒事吧?”
許英的心頓時沉了下來。
她看着眼前這張熟悉的臉,突然覺得好陌生。
這真的是啊花嗎?
“有人說,看到你前一晚去砍那根樹枝。”不知道為什麼,許英下意識隐去了小星。
啊花有一絲的慌亂,随後又快速冷靜下來:“我不知道,昨天我本來想砍些樹枝回去當柴火燒,後面砍了兩刀,發現太難砍了,我就走了,倒是沒想到會這麼巧。”
“......”許英深深看着她:“告訴啊姑,你是不是故意的?”
故意設計這一出,報複小武冤枉她偷鞋子。
啊花連連搖頭:“啊姑,我沒有。”
有沒有其實很明了。
許英張了張口又合上,突然覺得無話可說。來之前她很生氣,她想着狠狠教訓啊花一頓,讓她認識到錯誤,改過自新。可現在聽着啊花的狡辯,她又覺得好沒意思,沒意思極了。
她的心冷了下來。
她覺得自己像個人偶,不自覺扯出一抹僵硬的笑,喉嚨自發“哦”了一聲。
然後,她走了。
傷心嗎?傷心。難過嗎?難過。
但世上不是你付出感情,對方便會同等對你,她早已明白。
所以,她能做的,是從這段感情,這段關系中果斷抽離。
她不再想知道啊花這麼做的理由,她給過她機會解釋,但她選擇了敷衍,也許她還會覺得她多管閑事?
許英覺得這一切有些可笑。
晚上,擺攤的時候,不說啊花,連現在擺在她們隔壁的程峰都察覺了許英的異常。平常許英很寵啊花,兩人有說有笑,氣氛異常融洽,今天兩人間的氣氛......很怪。
許英仍舊微笑,但是感覺笑不及眼底,跟平常親昵的寵溺不同,表現得極為生疏,客氣?啊花似乎在小心翼翼讨好許英?
程峰有點看不懂眼前的發展了?
這是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一晚上,氣氛都很壓抑。在沉悶的氛圍中,兩人收攤回家。
“啊花,你現在也可以獨當一面了,我想着我們分開吧,各做各的生意。”在分開前,徐英停下車,跟啊花說了自己的想法。
這也是她考慮了一下午的處理方案,既然三觀不合,那便盡早分開吧。
這樣,對彼此都好。
啊花急了:“啊姑......”
許英打斷了她:“你今晚回去考慮一下,我們這幾天讨論東西和錢怎麼分,我先回去了。”
說着,她徑直騎車離開。
剩下啊花,呆呆看着她遠去的背影,眼淚不受控制直往下流。
隻是被抛棄了。
為什麼她會這麼傷心?
許母不在餐廳,許英松了口氣,她現在狀态不好,不知道該用什麼聲音或面容面對許母才不會露陷。
等洗漱好,躺在床上,即使已經做好了決定。但想着跟啊花一路走來的日子,她又輾轉反側睡不着覺,磨蹭到下半夜,才勉強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