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理會某個死鴨子嘴硬的男人。
許英走到攤位前,喊了聲:“老闆。”
“哎。”啊花正蹲在裡面整理衣服,聽到聲音忙站起身,“要買什麼?”
等看到一臉笑容的許英時,頓時心虛了:“啊,啊姑,你怎麼來了。”
“來看看你,今晚生意還行吧?”
“還行。”啊花說着,小心翼翼地看了她一眼,躊躇開口:“啊姑,你生氣了?”
許英雙手環抱于胸前,面色冷淡:“我生氣了?我為什麼生氣,你說說。”
真生氣了啊?!
啊花内心忐忑,想了想說:“我不該自己偷偷來擺攤。”
許英挑眉。
難道不是這個?
啊花再想:“我不該不聽啊姑的話。”
許英沒崩住,搖頭失笑:“都不是,我沒生氣啊。”
啊花一臉的不相信。
許英無奈:“我隻是跟你商量今天休息,但如果你不需要休息,覺得擺攤更快樂,你可以來擺攤。這不過是一件小事,我沒有生氣的必要啊。”
“……你啊姑我還沒有獨裁到什麼都得聽我的。”
“什麼是獨裁?”
“……霸道,蠻橫。”
“啊姑一點都不霸道,蠻橫,啊姑是……好人,很好很好的人。”
“……謝謝誇獎。”
結束跟啊花的一番友好交流,兩人收拾衣服裝車回家。
路上,身後又傳來幾道特意壓低的咳嗽聲。
許英:“……”
這次不用許英催,剛到家,黃勇一反常态開口:“那我先回去了。”
“回吧。”許英揮手,“哦,對了,記得吃藥。畢竟再壯的身體,也是會感冒的。”
說完,她沖黃勇微微一笑,進屋關門。
黃勇:“……”
在冷風中獨自淩亂。
又一陣冷風吹過,特意壓制的低咳又響了起來,在寂靜的夜晚異常響亮。
等咳嗽停下,黃勇揉揉鼻子,嘟囔:“這該死的風!把我都吹感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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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覺睡到天亮。
許母把許英叫醒:“起床啦,小星來了。”
許英爬坐起來,頂着個雞窩頭,腦袋還在發愣,懷疑自個耳朵出問題了:“……誰?”
“小星。”許母把被子扯開,“說給你送冰棒呢。快點,不要讓人家等久了。”
許英呆呆“哦”一聲,後知後覺反應過來,昨天小星是說過要請她吃冰棒的事情:“……我馬上起。”
她套了件外套,起身下床。
“啊姑。”小星正端正乖巧坐在凳子上烤火,看到許英,立馬起身“噔噔蹬”跑過來,獻寶似地舉高手裡的碗,“看,是冰棒。”
許英伸手接過,發現跟她記憶中一模一樣,一小片薄薄的冰附在碗底,上面連着根木棍。她摸摸他的圓腦袋:“謝謝小星。”
“不客氣。”小星說完,像完成任務的npc 般,一溜煙跑出大門,消失不見了了。
許英:“……”
她把碗放好,先去洗簌了。
等許母抓完雞回來的時候,就看到女兒正在啃冰塊,嘎嘣脆的聲兒傳來,她忍不住打了幾個寒顫:“啧,不冷啊?”
她有些搞不懂現在的小孩了,大冬天吃冰,找虐啊?!
“還好。”許英又咬了一大口,“就是有點甜。”
也不知道小星放了多少糖,甜得她牙齒隐隐作疼。
不過這倒跟記憶裡的味道一緻,原主小時候家裡條件不好,難得過年吃次冰棒,肯定也是往死裡放糖的吧。
吃完冰棒,許英趕緊吃了兩口粽子。粽子是鹹粽,剛好壓一壓甜味。
“對了,老媽,重新打兩床棉被吧。”
許母正在備禮,一會要回娘家。
一聽這話,頓時不樂意了:“這棉被不好好的嘛,重新打做什麼?淨浪費錢。”
真是不當家不知柴米貴。
“……要我說啊,你平常花錢就是大手大腳的。這都要嫁人了,以後可不能這樣了,過日子呢,誰家不得省吃儉用啊。兜裡沒點錢,萬一遇到急事怎麼辦?這年頭想借點錢那是千難萬難的。”
說到這,許母忍不住唠叨兩句。
跟念經似的,許英聽得頭疼:“……媽,這被子都不知道多少年了,又硬又重還不暖,我都睡不好。”
這棉花被用久就變硬了,蓋在身上跟壓了座大山似的。之前是沒那條件,現在賺到錢了,許英可不會委屈自己。
許母房裡的棉被更硬,剛好一起換了。
“就你嬌氣。”許母皺眉,嘴上是這麼說,到底還是心疼女兒的,“行了,我改天看看去,剛好多打幾床,到時候給你當陪嫁。”
許英自是好聲應了。
這種時候,除了應好,千萬不能跟許母繼續掰扯,不然沒完沒了了。
嗯,這是經驗之談。
年紀大了愛唠叨,固執己見,許母也避免不了。
許英盡量能退就退。
果然,見女兒沒有反駁,許母又嘟囔兩句,才走出房門。
等許英吃完早飯,許母的年禮差不多備齊了:一隻雞,兩對粽子,一些水果糖餅。
“等下路過集市再買塊豬肉就好。”許母說。
難得回娘家,又是年節,備多少禮總覺不夠。
許英沒有意見。
等收拾好,兩人特意換上新衣服,騎車出發。
去小舅家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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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初二出嫁女回娘家,這是慣例。
都是一母同胞的血脈親人,誰又不惦記着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