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決定,許母不再搭理欲言又止的女兒,很快給金姐遞了口信。
婚期定下來了,就5月2日。
這就要嫁人了?兩輩子第一次結婚,許英心中有種不真實的恍惚感。
不過,這感覺随着每天的忙碌也漸漸散去。自啊花奶奶的事後,啊花已經一段時間沒有出攤,許英每天早出晚歸的,忙得很,上個廁所都要争分奪秒,哪有時間多想。
黃勇這段時間倒是沒有出遠門,有空了就過來找許英閑聊幾句,每晚護送。
這天中午,許英收攤剛到家,沒一會,門外響起了黃勇的聲音。
“今天休息?”許英打開門詢問,黃勇點點頭,她笑道:“進來吧。”
婚期都定了,把門開着,呆屋裡也不怕有人說閑話。
許英拿來三張凳子,零食和水,倆人在院子坐下,她招呼着:“吃點東西。”
黃勇喝了口水:“我準備翻新房子,表姐讓我來問問你,有沒有什麼想法或……建議?”
他又仔細回憶了下,嗯,表姐是這麼說的沒錯。
什麼想法或建議?
這還沒嫁過去呢,就知道關心她的想法了,許英體會到家裡有位開明的大家長是多麼的幸福了。
感恩金姐!金姐萬歲!
許英好奇:“你跟金姐的感情還挺好。”
一般表姐很少會這麼操心表弟的事,更别說還這麼上心了。
黃勇頓了頓,才解釋:“表姐是我大姨的孩子。大姨嫁在隔壁村,小時候大人上班,家裡沒人幫帶小孩,我媽就把我和表妹帶到大姨家,讓表姐幫忙照看。表姐大我們7歲,一直很照顧我們,我們感情也很好,她就像我們的親姐一樣。”
這樣啊!許英點頭,那難怪了。
說到想法和建議嘛,她還真有,“我希望在家裡建個帶浴室的廁所。”這個是重中之重,許英大概描述了一下,“就家裡挖一個很深的坑,放一個超級大的糞桶,再安一個陶瓷的蹲坑,這樣幹淨又沒有異味。當然,可以的話,廁所最好貼上瓷磚,如果沒有,就批水泥也行。”
南方廁所是旱廁。許英永遠忘不了她身體恢複正常行動後,第一次走進村裡的公共廁所,看到白色蟲子爬滿茅坑的恐怖場景。
屎都吓得縮回去了!!!
直到現在,她都還是不适應,每次上個廁所都小心翼翼,如履薄冰。就怕一不小心,踩到一隻或多隻白色小可愛。
難!真的太難了!
對此,許母最有感觸,咕叨了不知多少回‘怎麼生個病還講究起來了’,許英不管,隻當沒有聽到。
所以,廁所一定要建。
必須要建!
“你懂嗎?”許英畢竟不是建築行業的,上輩子也沒建過房,她說完都有點搞不懂自己說了什麼,心裡有點沮喪。
黃勇應該也不懂吧?也不知道這年代有瓷磚這些東西了嗎?
“懂。”思考幾秒後,黃勇點頭。
這幾年走南闖北,他也算見過不少世面。許英描述的廁所,他見過也使用過,但具體怎麼修建要找專業的人來弄。
不是難事。
許英驚喜:“真的?!”
黃勇微笑點頭。
許英大大松了一口氣:“那太好了!”
“還有嗎?”
“嗯,還有廚房的竈台,可以的話也貼上瓷磚,這樣好清理。房間的地面也可以批上光滑的水泥,打掃衛生時沒有灰塵房間又幹淨。……”
接下來,許英說了一堆想法,說到最後,她都有點不好意思:“是不是有點多?”
但事關以後的生活水準,讓她将就,她也不願。
好在黃勇看起來沒有不耐煩,一直保持一副認真傾聽的态度,這讓許英對他的觀感又好上不少。
聽到許英發問,黃勇趕緊坐直身體,表态:“不多不多,一點都不多。”
“那就好。”許英又想了想,“大概就是這些了。”
黃勇大概複述了一遍,在許英不時的點頭中,心中有了大概的章程。
等終于确認完,黃勇環視小院一圈,放下杯子,詢問:“家裡的砍刀和斧頭在哪裡?”
許英:“?”
她有點懵,話題怎麼跳轉到這?
迎上許英疑惑的眼神,黃勇擡手指向堆在屋角的木柴解釋:“我幫忙劈柴火。”
閑聊的時候,他請教表姐‘怎樣表現才會顯得很勤快’,表姐捂着肚子笑了大半天,才說道:‘眼裡要有活,手腳動起來,你做了什麼,勤不勤快,别人心裡有數的’。
許英擡手指向大門:“……門後邊。”
接下來,許英坐在凳子邊喝水,邊欣賞某人劈砍的英姿。
這堆木柴有大有小,大的如大腿般大,小的如小臂般小,是許母為了冬天烤火準備的。
在黃勇的辛勤勞動下,木材被劈成長度大小均勻的木塊,整齊摞在院子一角。
劈到中途,出了一身熱汗,他便把外套脫了放到一邊,僅穿了一件貼身的裡衣繼續劈砍。
許英看了一眼,喝口水,又光明正大的看了許多眼。咳咳,寬肩窄腰翹臀,身材還不錯。
又看了會兒,啊花來了。
“啊花來了。”許英笑着拍拍旁邊的凳子,“過來坐。”
黃勇聞言轉頭看過來,啊花趕忙打了聲招呼:“勇哥好。”
黃勇點點頭,又回頭繼續劈柴。
等啊花坐下,許英回屋倒了杯水,指指一旁的零食水果:“吃點東西。”
啊花喝了口水,嗑起瓜子,許英也拿起瓜子嗑了起來,問道:“啊婆身體還好嗎?”
啊花點頭:“挺好的。本來還想帶她去醫院檢查身體的,她死活不願意去。”
就她這幾天觀察下來,暫時沒有發現異常,能吃能睡能唠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