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薇在蔣露那裡吃了癟,情緒管理受到前所未有的考驗,遇見宋無雙後到底沒能忍住,當場發了大火。
什麼形象、面子統統不要了。
驚呆了路過的一中學生。
以緻于後來的整整一個星期,全校同學們都在談論她們娘倆間的那點事兒。
蔣露忙着學習沒空聽她們的閑話,隻關心了宋無雙具體的退學時間。
周六早上吃過飯,她和梁爽兩人閑着走到學校布告欄看了看,驚奇地發現校方早就貼了通知。
梁爽頗為滿意地抱着雙手點頭:“周二就出了啊,我還以為今天剛貼的呢。”
蔣露轉身往教學樓的方向走,“結果一樣,早晚沒什麼區别。”
“那倒是。”梁爽跟上蔣露,餘光瞥到側面的小路上站着幾個披散着頭發的Alpha。
似是感應到了她的目光,靠她們最近的那位突然吹了聲口哨。
蔣露回過頭,陽光下的女生笑着朝她擺手:“哈喽呀,重點班的學霸。”
梁爽聽出她話音裡的挑釁,腳步慢下:“普通班的學渣?”
她的聲音不大,有風吹過,樹葉沙沙作響,那邊的人似乎沒聽見。
聽得一清二楚的蔣露,眉心輕夾擡起手肘撞上她的手臂,“理她們幹嘛。”
“沒理啊,順着她的話回應一下而已。”梁爽聳肩,“校霸嘛,不是說她們最讨厭被人無視了?我純粹配合。”
“那幾個人腦袋不正常,以後見了避着點,别給沾着。”蔣露拎着從食堂帶出來的水,快步跨過台階。
梁爽看着蔣露的背影,眯着眼睛答應:“我知道。”
一中是尖子生的聚集地,但不代表沒有校霸,每年堕落的學生不在少數,就算是矮子裡拔高個也能挑出那麼一兩個的“狠”人。
具體狠在哪兒,蔣露不是很清楚,隻是從傳言中總結概括出,她們黏性很強。
具體表現在找人麻煩時非常有耐心,瞄準欺負對象後非常有恒心。
她沒親眼見識過,也不想見識,但是凡能拖慢她腳步的人和事,她現在都不想沾邊。
如果對方實在不識趣的話……那再說。
相較蔣露的冷漠,梁爽對校霸的了解明顯要更多些。
她知道那個主動擺手喊話的是高二十九班的焦麗。
八卦群裡曾經有人說過,焦麗是個很有個性的壞學生。
從高一下學期起,她異常喜歡針對和普通班的同學有過過結的“好”學生。
已經到了,抛開實施不談的地步。
這次她能主動湊上來打招呼,某種程度上就等于是在下戰書了。
蔣露不想在她們的身上浪費時間和精力,梁爽也差不多,可既然知道她想幹什麼,再想以不變應萬變是不可能的。
所以,當晚第二節晚自習結束後,梁爽和蔣露打了個招呼,獨自下樓找了焦麗。
課間十分鐘對于一樓的學生來說很寬裕,對焦麗而言卻不太夠。
她靠在廁所隔間裡抽完一支黑跨越,正想着什麼時候堵蔣露比較合适,門外傳來悶悶的敲門聲。
“你丫瞎啊!敲什麼敲!沒看見裡面有人?!”
梁爽不應,擡手又敲了兩下。
焦麗在一中橫行了大半年,什麼時候見過這麼不知好歹的?
她氣得猛地拉開門,擡腳就想踹,冷不丁對上梁爽那雙長得吓人的眼睛,像是突然掉線般僵住了。
梁爽靠在擦得潔白的方形瓷磚牆面上,聲音比雨後的秋夜更涼:“你想對蔣露做什麼?”
“關你屁事。”焦麗避開她的視線,似是怕掉面子,低頭沖掉蹲便坑裡的煙頭,繼續放狠話,“我想做什麼是我的事,你管不着。”
梁爽真狠人見得多了,看她跟叛逆期的小丫頭在使小性子似的,臉上的表情更冷:“蔣露的事就是我的事,雖然我不認為你能把她怎麼樣,但你動她一下試試。”
“我操?”焦麗怒了,“你他媽的威脅我?”
“你姑奶奶我是在好心提醒你。”蔣露說着邁上台階,逼着站在門口的Alpha少女退回隔間。
樓上的蔣露喝完水才反應過來,梁爽走前和自己說了什麼。
她疑惑地看向腕表,距離上課還有不足兩分鐘,果斷揣上一包面紙巾去拍陳雪瑤的肩:“梁爽肚子疼,在廁所還沒回來,我去看看她哈。”
教室外的走廊上沒有一個人。
蔣露直接下樓,快到一樓時預備鈴響起。
她擔心梁爽遇到什麼事,一步跨過餘下的台階,跑向修遠樓後的廁所。
鈴聲結束,教學樓前徹底空了。
蔣露在不算明亮的路燈照射下,沖進Alpha廁所,“梁爽?你在嗎?”
“梁爽?”
話音落下,最裡側的隔間傳來沖水聲。
蔣露警惕地往四周看了眼,發現除了那間别的門都半開着,正想再叫一聲,那扇門也開了。
“梁爽?”蔣露走近。
“哎,我在,你怎麼找來了。”梁爽說着從隔間走出,下台階前有意将門闆推了回去。
蔣露注意到她的小動作,掏出口袋裡的紙巾:“怕你忘記帶紙過來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