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子桑書院的書生嗎?他們看起來有什麼急事,像是在尋找什麼人,莫不是在找韋安禅?
“糟了,我們把韋安禅給忘了,我是想着還該回去看一看他的,不知怎麼的就忘記了。我過去問問那邊的書生,看他們是不是在找韋安禅。”柳細雨說。
“好,我們跟你一起去。”八花和阮清揚異口同聲道。
走到那群子桑書院書生的旁邊,方聽清他們在對鎮民說什麼。
“你們有見過一個這麼高,穿着和我們一樣衣服的少年嗎?”說着用手比了比一個人的身高。
“你們要找的少年,是不是叫做韋安禅?”柳細雨走到書生們面前來。
“對,他就叫這個名字,姑娘你是見過他嗎?”
“我們今天下午在你們書院山後的村子裡偶然碰見他了,他好像心情很不好,我還問了他是因為什麼緣故不去上課,現在我和我的同伴剛從那個村子回來,就看見了你們,他大概還在那個村子裡,你們不妨去那裡看看。”
“好,就聽姑娘你的,走,我們去後山看看,諸位中如果有願意和我們一起去找人的,我們事後必有答謝。”
在場的鎮民本就是些身強力壯的人,估計也就是為了這個而來,所以書生這麼一說,沒有一個人不去的。
柳細雨心想自己明明隻是想讓韋安禅單獨待一會兒,沒想到把他忘記了,如果她回去時記得把韋安禅帶回子桑書院,也不必讓子桑書院如此興師動衆,在雨夜裡都還要去找人。
總之,柳細雨心裡有點介意自己的失誤,于是也說自己要跟着去。
八花和阮清揚本想勸阻她,但想着柳細雨這麼做不是沒有原因,畢竟他們是一起碰見韋安禅,又一起把他給忘了。
“我們也去。”八花和阮清揚堅定地說。
“兩位姑娘若要一起去,自個兒得注意安全,雨天路滑,天又黑,非常危險。”
“沒關系,我們會照顧好自己的,不會幫倒忙。”八花雙手抱胸,毫無畏懼。
“那好吧,我們就直接繞山繞過去,就不翻山了。”
一行人便朝着後山的村子前進,由于下雨點不燃火把,天上也沒有月光,他們的視野很不清楚。
“小心腳下,前面有坑,别絆着了。”走在最前面的書生吆喝道。
去往村子的路比柳細雨他們回來時還要難走,很快他們的鞋底闆都粘上了很厚的一層泥巴,這使他們走起路來十分沉重,他們火急火燎的心情也逐漸被消磨。
好不容易走到了村裡,由柳細雨帶路來到那個韋安禅曾待過的屋檐,卻沒有看見韋安禅的影子。
書生敲開那戶人家的門來:“您見過一個個和我們穿着一樣衣服的少年在這裡躲過雨嗎?”書生一邊說一邊指了指自己身上的白衣藍帶袍。
“不記得有這麼個人喏,你們去問問其他人。”
韋安禅究竟跑哪裡去了?柳細雨思考着。
衆人又去詢問其他人家,果然問到了韋安禅的去向。
“往村子的深處走了,我在下山的路上看見過他,我還好奇這傻娃兒為甚跑出來淋雨哩,印象可深喏。”
去了山上?難道是?順着村民手指的方向,也就是村子的深處,衆人看見了一座巍峨的大山。
這山不是子桑書院在的那一座,這座山看起來氣氛森然,龐大到令人敬畏。
“你們是不是要上山找人?下雨哩,可好生注意點,我也不能勸你們不去,是吧。這座山林子密得很,小心迷路喏。”
“那您可知村裡有誰熟悉此山?”
“這個嘛,我就很熟悉,但是這下雨天的,實在危險。”
“如果您願意給我們當向導,我們事後必有重謝!”
“好好好,我帶你們去,不過先得收了你們的傘,換上蓑衣笠鬥,林子那麼密,打傘不方便喏。”
“聽您的,大家趕快去借蓑衣笠鬥,盡快!”
很快,衆人都借到了蓑衣笠鬥,村民和帶頭書生走在最前面,年輕力壯的男人走在中間,柳細雨、八花、阮清揚和其他書生走在最後。
果如村民所說,這座山越往上走,草木都密了起來,他們所走的小路如羊腸般纖細,兩旁的野草和他們的衣服摩擦而過。
一行人就這樣黑燈瞎火地上山去,幸好互相還說些話,不然還怪瘆人的。
“安禅這孩子哪裡都好,就是心眼太小,大概是昨天院長說了他一句的緣故,他就逃課了早課,現如今竟到了想不開往山裡走的地步,真是讓我們好一通擔心,院長現在在書院裡肯定也急得要死。”帶頭書生和村民說着。
“小娃娃嘛,是有想不開的時候,但是今天又下着雨,真不知道他哪裡來的大膽子往山裡走,我看到他時納悶好久,因此嘛對他印象也深。這不,沒過不久,就遇到你們來找人喏。”
“嗯,我們一定能找到他的,安禅他一直都很膽小,大概不敢走太遠,說不定我們等會兒就看見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