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細雨表示贊同：“嗯，是這樣的，多少年了，還是不習慣。”

韓甜嗚咽一聲：“說起秋天，我家那邊秋天最好了，即使是刮着冷風，也豔陽高照，唉，我也有點想我爸我媽了。”

“啊呀，韓甜，我和你認識這麼久了，隻知道你是北方人，可還沒問你家具體在哪裡呢。”柳細雨一臉抱歉地說。

“就在A市隔壁，‘這麼近，那麼美，周末到……’聽說過吧？”

柳細雨會心一笑：“當然，地鐵屏蔽門對面的廣告全是。”

三人正說笑着，敞開的辦公室大門被敲響了，來者正是剛才那個好奇柳細雨背篼裡裝的什麼的女領導。

“是經常來這裡的農業局的馮副科長。”小林小聲對柳細雨說後，立即站了起來笑着和來者問好，“馮科長您好，您有什麼事情嗎？請這邊坐。”

小林比出一個“請”的手勢。

馮副科長搖搖頭，看向地上的背篼，說：“這是橘子吧？”

韓甜站了起來，笑着伸出了手，說：“馮科長您好，我是五裡亭鎮十裡亭村的第一書記韓甜，背篼裡的是我們村的特色産品烏黑橘。”

馮副科長輕柔地握了握韓甜的手：“那你們怎麼背了這麼多橘子來，是拿來街上賣的嗎？”

韓甜和柳細雨對視一眼後，為難地開了口回答：“确實是拿來賣的，不過這隻是樣品。”

接着，韓甜就向馮副科長說明了整件事的來龍去脈，馮副科長一直認真聆聽。

“您看，您有什麼好的法子也能告訴我們一下，我們真的想幫助那女孩上大學，但也想幫村民們把這二十萬斤的烏黑橘給賣出去，經過上午我們的努力，我們已經賣出三千斤了，給一個火鍋店，但這，遠遠不夠……”

馮副科長笑了笑說：“你們哪，也真夠勇的。年輕人就是比我們這些老骨頭有朝氣些。我呢也沒多大能力，不過可以幫你們問問我們當地龍頭企業也就是餘亭縣天盛農業責任有限公司，我和這個公司的董事長比較熟，讓他幫你們想想辦法。”

“真的嗎？那太好了！謝謝您馮科長，您來嘗嘗這烏黑橘吧，可甜了。”

韓甜殷勤地剝開一個烏黑橘來，遞給了馮副科長。

“哎喲，還真的很甜诶，我家裡的娃兒就喜歡吃甜的水果，一點酸的都不吃，沒味兒的也不吃，我能在你們這訂二十斤嗎？市場價我記得是三塊五一斤來着，那錢到時候轉給你們。”

看起來馮副科長是真喜歡烏黑橘，不是在客套，韓甜心裡陡然生出一股自豪感，她從沒想過平平無奇的十裡亭村會有這麼令人叫好的産品。

“當然可以呀，馮科長，您給留個聯系方式吧，我們過幾天就給您把烏黑橘送來。”

“行，诶你們這烏黑橘可真好，你們等我，我拿幾個去辦公室裡給其他人嘗嘗。”

韓甜趕緊抓了幾個烏黑橘到馮副科長手裡，馮副科長的意思是要幫她們推銷一下，大好機會，絕不可錯過。

過了一會兒，馮副科長回來了，告訴他們說辦公室裡的主任、秘書還有幾個股長，都要二十斤。

“太好了，真是太感謝您了，您幫我們賣出這麼多！”

韓甜原本因屢屢遭受拒絕而灰心喪氣的心又燃了起來，她笑得合不住嘴，和馮副科長好一陣道謝。

“沒什麼，我本來就是農業局的幹部，幫村民們這點小忙是我的義務，等我回局裡了，也幫你們問問啊。你們繼續好好工作。”

馮副科長走後，三人一齊歡呼擊掌，柳細雨眼裡滿是興奮：“剛才馮科長說還會幫我們聯系天盛農業有限公司，這公司我聽說過，是我們餘亭縣愛心寄養所默認的第一大愛心企業，我妹妹燕魚還有他們公司一個領導的微信！”

“什麼嘛，沒看出來寄養所還有這樣的社會資源啊，細雨你怎麼沒早點想到？”韓甜抱怨道。

“那人家幫我們幫得實在太多了，再說以愛心寄養所的名義去幫十裡亭村，關系未免也扯得太遠了，韓甜，你可不許責怪我。而且，我都沒反應過來天盛有限公司就是搞農業的诶。”

“好好，我就原諒你啦，對了，你下午還回十裡亭村嗎？”

“回呀，我電驢還在那呢，再說……”柳細雨打住話頭，沒錯，再說，還有何沐星和魂靈的事她還不知道結果。

＊＊＊

烏黑橘園裡，魂靈似是哭泣一般，蜷在樹枝上，壓得一個烏黑橘掉了下去，烏黑橘骨碌骨碌地滾下山坡，何沐星呆呆地看着烏黑橘滾下去，又回過頭去，看了看魂靈。

魂靈逐漸止住了身體的顫抖，小聲說：“帶我去那裡吧，我去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