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開門,”女大學生命令道,“把刀丢了,慢慢走,不許跑,不許有大動作。”
劉強不知道她的意圖,但也隻得聽從。
他緩緩打開房門,穿過客廳,打開大門,數名身着警服的警察沖進來三下五除二将他制服。
“你……你真是警察?”他難以置信,從喉嚨裡艱難地擠出一句話。
這女人行事可不像什麼正派的人。
“組長!我們在電動車行搜查過了,沒有藏什麼東西。”
石林帶人從門外擠進來,高聲喊。
由于警察的到來,不少人開始在樓道裡圍觀。
路青檸點點頭,對一旁的警方負責人道:“裡面的管制刀具和槍支彈藥,我們要先帶回去檢查,沒問題後會盡快移交給你們。”
“那這個劉強?”
“你們那邊負責吧,我估計應該跟他沒什麼關系。”
“好,”負責人伸出右手,“也感謝路組長的幫忙,幫我們抓他個現行。”
“合作愉快。”
路青檸笑眯眯地握上去。
劉強費力地扭過頭,駭然看到女大學生手中握着的,不過是一把再常見不過的鋼制短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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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臨溪提着水果走進病房。
何綠楊眼皮一擡,看見是她,默不作聲地翻過身去。
果然已經知道了。顧臨溪心想。
她站了一會兒,才把手中的果籃放下。
“想吃什麼,橘子?”她假裝沒看到何綠楊的冷漠,湊近了問。
何綠楊還是背對着顧臨溪,身體随着呼吸上下起伏。她的額頭和手臂上都纏着繃帶,側躺的姿勢顯然不舒服。
“聽說你傷得不輕,出什麼事了?”
“與你無關。”她冷聲道。
“我知道,”顧臨溪在椅子上坐下,“我就是來看看你。”
“我不明白,你們到底要把手伸得多長?為了達到目的,不惜破壞正義、無視法律……這就是你們的行事?!”
盡管何綠楊壓着音量,同病房的人還是紛紛朝她們看來。
她說着便坐起來直直地瞪着顧臨溪,發白的唇因為憤怒而微微顫抖。
“對不起,我沒法和你解釋其中的理由。”
“步行街傷人案裡受害的兩個女孩,”何綠楊深吸一口氣,緩緩地說,“在無人的街巷内遇到了等候已久的兇手,兇手二話不說就刺了上來。其中一個女孩在身中數刀的情況下,仍撲在同伴身上保護她,她們向他求饒,可是沒有用。
你知道為什麼保護同伴的女孩幸存了下來嗎?因為喪心病狂的兇手,将她們分開,當着她的面,一刀紮進了同伴的心髒。
說真的,我現在很遺憾你割斷的是他的手腕,而不是脖子。”
顧臨溪抿了抿唇。“我很抱歉。”
“你真應該去看看她們。”
她的無動于衷讓何綠楊怒極反笑。那雙漆黑的眸子如同一潭深水,仿佛這世間沒有任何東西能讓它動容。
這讓她不寒而栗。
“你是怎麼變成現在這個樣子的?”
“什麼?”
“沒有感情的執行機器。”
“或許我就是為此而生的。”顧臨溪沒有生氣,她一字一句,認真地。
何綠楊不知道她是不是在開玩笑。
“如果一切正常,王志或許還會交回給你們。我沒法保證,但我是這樣希望的。”
“沒法再争取了嗎?”
顧臨溪搖搖頭。
何綠楊蘇醒時,王志已經被行動部帶走了。她知道自己再朝顧臨溪發火,也無濟于事。
情緒發洩完後,她也終于冷靜,龇牙咧嘴地喊疼。顧臨溪無奈地看着,心想要不要讓護士過來。
“我沒事,别去了,”何綠楊頓了頓,“對了,時晴的案子,你有空去一趟警局,有新進展。”
“找到人了?”
“那倒沒有。技偵的同事把她家裡都翻了個遍,沒有發現可疑的設備。”
顧臨溪等着她繼續說下去。
“嫌疑最大的是她家裡雇用的保姆和小時工,但沒有證據的情況下,我們也不能采取什麼措施。時晴早已經停了她們的工作,但今天又寄來了新的照片,看樣子還是在家裡拍的。”
“這也不能說明什麼,說不定是提前拍好的。”
“唉,你去看看就知道了。時晴現在要求我們二十四小時保護她,如果你那邊能提供趙子延的線索,我們也更好入手。”
顧臨溪沉吟片刻道:“我現在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