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持人用更溫情的語調:“聞暄夏女士,現在你可以親吻你的新娘了。”
聞暄夏:?!
可惜夢裡的聞暄夏表露不出她内心的驚詫、尴尬。
面容朦胧的“新娘”彎頸低頭,靠近聞暄夏,顯得親近又不過分主動。
聞暄夏僵硬地試圖控制着夢裡的自己不動,雖然是個夢,但在有意識的情況下,稀裡糊塗和陌生人嘴碰嘴,她覺得不太能接受。
琴音不知何時停止了,有些賓客發出了善意的催促起哄。
“新郎聞暄夏,請用行動告訴對方你的愛意與承諾,你還在猶豫什麼?”
主持人接着說:“來賓朋友們,請你們用掌聲和歡呼鼓勵她!”
“新郎新娘會抱着對方,在唇上留下最深情的吻!”
聞暄夏整個人都要麻了,心理層面和身體層面雙重意義上的“麻”。
她失去了身體的那一丁點控制權,麻木地“看”着夢裡的自己擡起臉,兩手搭上模糊臉男性的肩頸,嘴唇與對方的嘴唇越來越近。
紅潤的唇觸印打了馬賽克般的唇,一下又一下。
親友賓客們掌聲熱烈,主舞台上的雙喜大燈籠似乎都更亮了。
場景突兀地大變樣,同樣有金葉紅花,有祥雲龍鳳,有與宴會廳相同風格的飾物,卻變成了富麗安靜的房間。
人物還是聞暄夏和那位模糊臉男性,不同的是沒有其他人了。
卸掉妝散着長發的聞暄夏僅着内衣内褲,男人衣衫完整坐在床沿。她走近他跟前,雙手觸上對方的第一顆盤扣,不費什麼時間地解開,接着是第二顆,男人裡面竟然是真空,不,嚴格來說是“穿”了東西的,從鎖骨延伸到肋下的胸鍊。
金色帶碎鑽的細鍊,貼身地覆在他的月匈肌上,襯得兩粒粉褐顔色越發深。
聞暄夏美甲上的鑽飾擦過他的肌肉,兩指勾起貼在他月匈中間淺溝裡的豎向金鍊,往自己的方向拉扯,像拽住帶着項圈的狼狗。
男人月匈膛明顯地起伏了一下,喉間溢出不明意味的喘吟,擡起臉似在追逐聞暄夏的目光。
當然,清醒程度降低的聞暄夏更不可能辨清他的面容。
最後的記憶是,夢中的自己單腿跪跨在床沿,一手抓着月匈鍊,另一手扶着他的後頸。
……
鬧鈴沒響,聞暄夏提前睜開了眼,晨光經窗簾過濾,溫柔地滲進房間裡。
聞暄夏重新閉上眼,又睜開眼,擡手揉掐自己的耳垂。
很好,能任意控制自己的行動,耳垂有痛感,确認脫離夢境了。
長長地呼出一口氣後,聞暄夏翻身下床,看到時間比預設的起床點早二十六分鐘。
不算太早,不躺回去睡了。聞暄夏刷牙洗漱後,做了頓工序不簡單的營養早餐。
八點三十分,聞暄夏依照本周計劃表,埋頭肝專業課。
葉見熾來到聞暄夏的家是在十點零六分,她的耳膜捕捉到大門的響動,眼睛瞟向桌面的時鐘,腦子在處理專業知識的同時暗忖,他今天來得有點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