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自在房間裡的聞暄夏對葉見熾發起了組隊邀請。
不出五秒,對面拒絕了。
聞暄夏锲而不舍,抱着玩樂的輕松心态,再次對他發起組隊邀請。
這次,對面沒有立刻拒絕。
聞暄夏用食指把垂落在屏幕附近的長發發尾卷了又松開,耐着性子等待。
今天中午休息,聞暄夏又夢到了葉見熾,不像上一次那樣在夢裡清晰,夢境持續時間似乎也不長。
醒來就隻記得他勾人的月要月複溝壑,一下下滾動的喉結,和泛紅的耳廓。
榮格說:夢是靈魂的指引。
弗洛伊德說:夢是願望的滿足。
難道意味着她聞暄夏潛意識對葉見熾(的身體)很感興趣,很渴望得到這個人(的身體)嗎?
這樣說的話,好像挺合理。
大概過了半首歌的時間,手機屏幕中,葉見熾的賬号進入了聞暄夏開的房間。
聞暄夏看清楚了他的遊戲名字——深淵暴龍戰士。
聞暄夏:“……”
平時他看着冷淡是冷淡了點兒,行事也不算張揚,在遊戲裡居然這麼霸氣這麼……中二的嗎?
“可以開遊戲了嗎?”聞暄夏問。
對面回:“開。”
他們兩個人的段位都不算高,聞暄夏星耀三,葉見熾鑽石四。
聞暄夏不明白是什麼機制,選英雄的順序,她排在本隊第四。
新匹配的隊伍裡,雙方的第一個玩家已經選了英雄。有一個排在聞暄夏上面的名叫“破碎憶念”的玩家,和她一樣想選對抗路。
聞暄夏的遊戲賬号本來主挂的就是對抗路英雄。
和葉見熾玩的第一把遊戲,出于某些想展示的心理,聞暄夏想玩自己玩得最好的,又适合此次陣營的對抗路英雄。
破碎憶念和聞暄夏都發起了請求幫搶英雄。
一眨眼,聞暄夏的位置由第四更換到了第二,同時拿到了她想選的英雄,而“深淵暴龍戰士”掉到了第四——排在第二的葉見熾迅捷地幫她搶了英雄。
系統幫聞暄夏的玩家彈出了自動回複:“感謝幫搶,respect!@深淵暴龍戰士”
“破碎憶念”看起來不高興了:“給我玩對抗路。”
然後他選了個孫膑,要求和聞暄夏更換英雄。
聞暄夏拒絕,還算有素質地打了幾個字回複:“不好意思,不換。”
“破碎憶念”不說話了。
選英雄環節完成,對局正常開始。
前三分鐘,聞暄夏在對抗路,和對面的呂布,可以說是井水不犯河水,重心都在吃各自的兵線。她偶爾通過小地圖,觀察在其它位置的葉見熾的情況。
本隊射手送了第一個人頭,葉見熾的貂蟬送了第二個人頭。
對方零人次死亡。
聞暄夏沒什麼技術,也沒什麼意識,打遊戲主要是為了解壓。
她如果介意遊戲的輸赢,就不會邀請勝率比她低的葉見熾組隊了。
眼見着貂蟬再次被打死,聞暄夏吃完最新一波兵線,想去幫一幫貂蟬。
她剛穿過靠近中路的第一叢草,看小地圖發現,呂布帶着兵線準備拆對抗路的塔。
聞暄夏腳步不停,沖去中路,在貂蟬凄涼倒下的位置旁,幫貂蟬錘了對方的法師周瑜幾下。對方走位靈活,她沒能捶死。
呂布開始拆塔了,“破碎憶念”開始連續點注意标記了,提示音催命符似地響,聞暄夏沒在中路逗留太久,扭頭趕回了對抗路。
本隊的打野還算給力,聞暄夏和敵方呂布經濟接近,她沒能擊敗呂布,呂布也沒能打倒她。
聞暄夏和呂布繼續在對抗路僵持,打着小兵,搶着河蟹,漲着金币,期間有兩位列表裡的聯系人發起了組隊預約,聞暄夏都秒點了拒絕。
在遊戲裡什麼樣的玩家都有幾率碰見。
敵方的打野趁聞暄夏和呂布交手,互相基本是剩三分之一血條時,從不知蹲了多久的草叢裡跳出來,一個大招秒了來不及退回防禦塔下的聞暄夏。
破碎憶念:對抗路不會玩就别搶
聞暄夏承認自己操作不算好,剛死了一次有點尴尬,她本身又不太愛在遊戲過程中打字,看到破碎憶念的嘲諷,勉強能在可容忍的範圍内,索性将那些字眼當成空氣。
哪知網絡世界裡有些人就是戾氣重,擅長蹬鼻子上臉地發散惡意。
“大家打開語音!”破碎憶念發出快捷提示。
緊接着,聽筒裡傳來一道咬字不太标準的偏公鴨嗓的男聲:“讓你搶我的對抗路,菜逼!”
“還有臉讓人幫搶英雄,‘夏夜冰椰奶’,網絡公主來的吧?出來賣的吧?”
毫不誇張地說,聞暄夏的耳朵和精神都受到了攻擊。
她惡心這種不就事論事的發散性攻擊,惡心這種亂蓋帽子的造黃.謠,也惡心這種污名化女性詞彙的使用。
本來“公主”是個有美好意義的詞,經過不知道什麼成分的人“添油加醋”,造出個“網絡公主”詞,與“某某媛”、“小仙女”一樣,被打上了侮辱性、貶損性的标簽。
實在忍不了,聞暄夏将英雄退到安全的位置開麥:“哪跑出來的瘋狗在亂叫?”
“你要是想選對抗路,怎麼自己賬号一個對抗路都不挂?是腦.殘不會嗎?”
破碎憶念:“我就不喜歡挂對抗路,你管得着嗎?”
聞暄夏:“那你匹配到玩對抗路的人,就閉嘴讓别人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