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迩閉眼又睜開,屏幕上的兩條消息沒有删除重組,他握着手機的手不由輕顫。
盯着照片,邊迩視線落在腰往下的部位,邊迩點開手機,和當時拍的剩下的幾張照片比較,邊迩笃定,發給m的照片屁股真的沒有很翹。
邊迩不接受m莫須有的罪名,竭力證明清白:【我真的沒有想要告訴你我屁股很翹!!】
m冷淡的:【是嗎?】
還不相信是吧。
邊迩生氣了,他挑出那兩張屁股特别翹的背影照片發給了m。
是小螃蟹呀:【圖片】
是小螃蟹呀:【圖片】
是小螃蟹呀:【這兩張照片比剛才那張屁股翹多了,我要是想告訴你那件事,我就發這兩張照片了】
m:【知道了,你屁股很翹】
邊迩:“……”
邊迩拿頭撞前面的塑料椅背。
成叙蹙眉道:“學長,你是瘋了嗎?”
邊迩:“……”
因為m讓他不開心了,邊迩第一次沒有回複m的消息,到了漫展忙的也沒時間玩遊戲,坐公交回學校的時候點開手機,發現m居然在幾分鐘前主動發來了信息。
m:【回學校了嗎?】
邊迩受寵若驚,加上聯系方式近二十天,這可是頭次m主動給他發消息。
邊迩:【在回來的路上了】
m:【嗯】
連寂川剛回完了邊迩的消息,手機嗡嗡震動,來電顯示一個熟悉的字。
連寂川接通電話,聽完對方說的内容後,連寂川皺眉道:“明天我有安排了。”
連媽媽語氣輕柔的說:“什麼安排呀?媽媽來海市一趟,中午和媽媽吃一段飯的時間都沒有嗎?”
連寂川緘默片刻,說:“在哪裡吃飯?”
連媽媽說出地點。
第二天上午十一點,連寂川從實驗室裡離開,打了一輛車,抵達了胡冰女士發來的某米其林餐廳地址。
“請問幾位?”
連寂川:“月幻包廂。”
抵達包廂門口,連寂川推開半掩的房門,看清房間裡不隻是胡冰一個人後,微不可見的擰了擰眉。
挺拔颀長的青年出現在門口,和朋友們聊天的胡冰臉上揚起一抹微笑:“寂川,快來媽媽旁邊坐。”
又對包廂裡和她年齡相仿的一男一女道:“陳哥,江姐,這就是我兒子,連寂川。”
腹部微凸穿着高檔西裝的中年男人道:“胡冰,這就是你那個在淮大讀書的兒子?”
胡冰和藹地看了連寂川一眼,溫和笑道:“他是在讀大學。”
幾人推杯換盞,時不時那位陳總向連寂川請教有什麼提高成績的秘訣嗎?他女兒今年剛讀高二,雖然是重點中學的重點班級,成績也算名列前茅,但考上淮大的概率不算很大。
連寂川淡淡道:“沒有秘訣。”
陳總笑容一僵。
胡冰拽了拽連寂川的衣袖,神色有點僵硬,呵斥道:“好好回答你陳叔叔的問題。”
連寂川隻好改口:“靠智商。”
包廂裡的氣氛微微凝固,江姐笑着打圓場道:“胡冰,以前隻知道你兒子聰明英俊,沒想到說話還挺幽默的。”
三人談笑風聲,一頓午餐還算賓主盡歡,宴席過半,三人制定好下午的行程,那位陳總在城南的馬場養了兩匹馬,三人去馬場騎馬打球。
胡冰聲音溫柔地說:“寂川,你等會兒和媽媽一起去馬場吧,你小時候不是學過馬術嗎?正好下午你江阿姨兒子也要去玩,他和你年齡相仿,你們年輕人和我們這些中老年人沒什麼話聊,可以自己去玩玩嘛。”
連寂川放下銀叉,臉上表情不多:“媽,我下午有事。”
“你能有什麼事啊?說好了,等會兒和我們去馬場。”三言兩語敲定下午行行程,三人繼續言笑晏晏。
用完午飯,三人離開餐廳,胡冰不是海市人,這次是來和合作夥伴談生意上的事,陳總和江總去停車場開車,兩人在餐廳人行道等待。
連寂川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他接通電話,目光往并不擁擠的行車道上掃過,說:“在你前方二十米的梧桐樹下。”
話音剛落,一輛白色大衆在連寂川身前的行車道上停下,連寂川挂斷電話,擡腳去開車門。
胡冰一怔:“寂川,你去哪裡?”
“回學校。”
胡冰驚愕:“你回學校,你怎麼可以回學校?我們不是商量好了要去馬場嗎?”
“我沒答應。”坐上車廂,連寂川毫不遲疑地關掉了車門,對遲疑的網約車司機道:“淮大。”
汽車開出去不到一分鐘,連寂川的手機就嗡嗡的震動了起來,挂斷電話,他媽媽又立刻打了過來,連寂川索性開了飛行模式。
半個小時後,網約車在淮大正門停下,連寂川乘坐校車到了男生宿舍,進了學校,連寂川關掉了飛行模式,果不其然,看到七八個未接來電,還有十幾條情緒激動的質問消息。
他懶得搭理,握着手機回了宿舍。
剛回到宿舍,宿舍裡的三個人都圍站在他的書桌前,聽到動靜,三人不約而同看過來,孫齊先道:“老三,你的金魚好像要死了,都翻肚皮了。”
連寂川的書桌上有一個微形水箱,裡面養了兩條大拇指長的小金魚。
連寂川走過去,果然瞧見那條尾巴更黃一點的金魚肚皮上翻,體色泛白。
連寂川把金魚從水箱裡打撈出來,果不其然,金魚已經死亡了。
連寂川忍住心裡的煩躁,面色冷靜的用紙巾包裹住金魚的屍體,扔到垃圾桶裡,又給水箱裡換了一遍水。
做完這些,他本來想去實驗室跑程序,學姐發來消息,今天下午實驗室外樓的電機故障,今天下午不能進行機器小狗的程序運算了。
連寂川臉上沒有明顯的情緒變化,但心裡的煩躁達到了最巅峰,他喜歡井然有序的生活,喜歡一切都在掌控裡,厭惡失控和意外。
但今天,餐廳裡忽然出現裡的不熟悉的人,手機裡幾十條指責的消息,死掉的金魚,忽然檢修的實驗室,都寫滿了兩個字。
失控。
連寂川腦袋裡像是塞了一把在猛烈的燃燒的火,他深吸了兩口氣,又狂灌了兩大杯冰水,心裡焦躁仿佛才稍微降到了一個可以忍受的程度。
他坐在書桌前,打開電腦,妄圖用可以掌控的代碼取締掉因為失序而變得焦灼的生活,但敲了兩行代碼,心裡的焦灼反而越來越強烈。
手機屏幕亮了亮。
連寂川拿過手機。
是小螃蟹呀發了新的消息過來。
是小螃蟹呀:【圖片】
是小螃蟹呀:【看到校門口有人買棉花糖,好大一個】
是小螃蟹呀:【m,你吃過棉花糖嗎?】
連寂川焦躁不安的打了兩個字,又忽地摁滅屏幕,把手機扔到一邊。
手機屏幕又亮了一下。
是小螃蟹呀:【m,你正在輸入了半天,怎麼最後什麼消息都沒發啊】
是小螃蟹呀:【你現在在幹什麼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