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頭硬了。
然而omega還在呲這個牙嘿嘿不好意思傻笑。
他淺淺吸了一口氣,摘下眼鏡,看向罪魁禍首:“謝一辰,你是不是在約架?”
謝一辰:“……”
過了十幾秒,沒聽到人答話,反倒腦袋越來越低,幻視犯錯心虛的二哈。
祝珏守繃住嘴角,抽出幾張濕巾擦臉:“行了,我就随口一說,不至于。”
“至于!”謝一辰跟個卡頓的人機一樣往他那邊挪,“你都不知道你剛剛多吓人。”
他見祝珏守并沒有真的生氣,便挪着闆凳坐下來,從衣服裡拿出提前買好的盒飯,推到面前:“我跟你講我這次請假回去就是因為這個信息素,我分化成omega了!”
誰說天上不會掉餡餅。
祝珏守沒有愧疚接過白來的午餐,火氣消了大半:“聞到了,辰留香。”
“什麼留香?”
“沒什麼,你聽錯了。”祝珏守搖頭,他拒絕解釋這個跨次元的問題。
謝一辰哼了一聲:“不說算了,不過你怎麼知道我沒分化成alpha?”
當然是因為你如果分化了alpha,就不會像現在這樣輕松。因為你知道我不喜歡alpha。
而且要真是alpha,他現在估計也完了。
超濃郁alpha信息素和一直打抑制劑的omega共處一室……光是想想都很絕望。
祝珏守悠悠和他對上視線:“天機不可洩露。”
“不說算了,”謝一辰抱怨,“你也不問問我怎麼分化成omega了,真薄情!”
祝珏守嘴裡鼓鼓囊囊:“怎麼分化?%#?了?”
“……敷衍!”謝一辰一怒之下怒了怒,“醫生說是因為我受到omega信息素影響,潛移默化,就分化成omega了。”
“咳咳咳!”祝珏守險些嗆到,試探了一下,“所以你找到源頭沒?”
謝一辰胸有成竹:“這還需要找?這不是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祝珏守身形一僵,緊張不已。
他又說:“來這兒賣抑制劑的omega那麼多,可不就是在這兒賣東西受影響了。”
“……”
原來是這樣,祝珏守肩膀放松下來,他還以為謝一辰什麼時候這麼聰明了。
但他心裡有些凝重,畢竟像他這樣每次按劑量打抑制劑,還貼隔離貼防止信息素洩露,仍然會對謝一辰造成潛移默化的影響。雖說不排除來這裡的客人因素,他的原因也是占比較大的。
“你……”祝珏守琢磨着措辭,“分化成omega會不會不開心,或者說有什麼——”
“怎麼會!”謝一辰打斷他的話,有些激動,“不論是alpha、omega還是beta,各有各的好,beta不會被信息素影響,但同樣也聞不到那麼多香香的人。”
祝珏守愣了一下。
謝一辰眼睛亮晶晶地看過來:“而且分化成omega,感覺又開始了一段新的人生,還是橙子味兒的。”
他倒是從沒往這方面想過。
“這種想法很棒,”祝珏守吃完最後一口,慢條斯理系上袋子,“既然這樣,那我也恭喜一下你。”
謝一辰聽完突然蹦出來一句:“恭不恭喜都行,你能不能讓我聞聞你是什麼味兒的?”
祝珏守靜靜地看着他。
謝一辰打了個冷顫,湊近的動作停下。祝珏守雖然長得斯文好看,但真正冷臉的時候,壓迫感很強,尤其是戴上那副方形黑框眼鏡,雖弱化了單眼皮那種銳利感,卻有種利用人夫的外形來隐藏自己變态殺.人魔身份的感覺。
他又怕又不死心:“那要、要不然,說一下也行?”
祝珏守輕輕一笑,吐出幾個字:“藍紋奶酪味兒。”
上次好奇吐了的小謝:“……”
這個話題終于在此刻得到終結,謝一辰這個小話唠也老實了。
快下班時,祝珏守本想買幾管抑制劑藏身上,不料身後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
“小祝哥,下班了嗎?一起走吧,我忘記帶鑰匙了。”
祝珏守愣了一下,把手頭的東西又放了回去:“好,那我快些收拾,小池你稍等一下。”
“不着急小祝哥。”梁池去休息區等着。
十分客套又禮貌的流程,轉到謝一辰耳朵裡變了味兒。
他狗狗祟祟地挪到祝珏守身邊,小聲打聽:“我去這麼大一帥比是你對象?你倆還同居?”
祝珏守一臉你說什麼胡言亂語的表情看着他,謝一辰反應過來誤會了,尴尬撓撓臉:“我這不是好奇。”
“你這是八卦。”祝珏守犀利點評。
謝一辰倒不是死纏着問不放手的人,祝珏守收拾完,便先行離開了。
走到一半忽然想起來謝一辰剛分化成omega,他腳步一停,在梁池有些疑惑的神情中,原路拐了回去,拉開門:“需要我送你回家嗎?”
謝一辰擺擺手,大喊:“不用!放心吧,一會兒我還出去聚會呢!”
“那你注意安全,有事給我打電話。”祝珏守松手關上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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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路上很安靜,兩人中間隔了些距離,這還是他第一次這麼平和地走在一個alpha身邊。
雖然他一直找不到交換聯系方式的機會,可照理說昨天被照顧了一下,他和小池不該這麼生疏。
但祝珏守不知道的是,他現在身上全是omega噴的香水味道。
一直到家脫去外套,身上的橙子味兒更明顯了。
梁池輕輕皺了下眉,祝珏守沒看到,就在他快進屋的前一秒,身後的alpha開口提醒:“小祝哥,你下次還是注意一下吧。”
他扭頭,有些茫然:“怎麼了?”
梁池把手上買的菜放在桌子上,朝他看去:“我對你談戀愛沒意見,但還是想提醒一下你,和不太會控制信息素的omega相處太長時間,容易導緻alpha易感期紊亂失控。”
他猛然反應過來梁池在說什麼,下意識掀起針織衫聞了一下,還有許多沒散盡的甜橙味兒,連忙解釋:“啊,不是,那是我朋友噴的香水,模拟信息素的香水。”
“你放心小池,我不會談戀愛的,更不會領人回來,”頓了頓他又補充,“我和你一樣,是絕對的單身主義者。”
铿锵有力的幾個字宛若鋼筋鑄成的flag,在此刻靜靜生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