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欽遲疑了一下,最終還是選擇搭上她的手。
她的手可真暖和啊……
意識到自己思想跑偏,他連忙定了定神,仔細觀察起周圍環境。
這裡似乎是一座有些年頭的居民區,花壇裡光秃秃的,樹木枝葉也生長得一塌糊塗;健身器材全都生了鏽,垃圾無人清理,到處散發着馊臭味,偶爾有兩隻瘦成皮包骨的流浪貓狗經過,窸窸窣窣在雜物裡覓食。
那幾棟老式住宅樓,大約也有很多年沒粉刷過了,樓門口雜草叢生,牆皮大面積脫落,布滿了被風雨侵蝕的痕迹。
再往上看,差不多在三四層的地方,用紅漆寫着四個字,勉強還能辨認出來:
仁愛小區。
“這就是我們本局的遊戲地點?”
“對。”肖予青點頭,轉身朝小區更深處走去,“走吧,去找找其他人。”
還不知道本局共有多少名玩家,但終歸不會隻有他們兩個人。
果然,随着兩人移動的路線,陸續有玩家彙入隊伍,最後越來越多,等大家集體繞完小區一周,直到有個小姑娘從大門口走進來,這才算是到齊。
衆人自覺圍成一圈站立,互相謹慎觀察着,直到有人忍不住先打破僵局。
“哎,誰能跟我解釋一下這是什麼地方?是真人秀進入校園嗎?我明明剛才還在宿舍裡睡覺!”
說話的是個年輕的男孩子,看起來八成是個大學生,頭發亂得像雞窩一樣,身上還穿着套卡通睡衣,眼神帶着點清澈的迷茫,應該就像他自己所說的,還在睡覺就突然被拉進了遊戲。
從這點也能看出,他是完全沒經驗的新玩家。
其實新玩家在煉獄遊戲裡,通常是不太受待見的,畢竟缺少經驗就意味着幫不上什麼忙,甚至還需要同局隊友耗費精力去解釋和保護,無疑會給其他人增添不必要的負擔。
所以在他說完這句話的瞬間,大家不約而同看了他一眼,神色都有些古怪。
男學生着急道:“說話啊!你們是真人秀的工作人員嗎?”
“我們不是。”聯想到上局自己也是新人,燕欽難免共情,他好心解答了一句,“你之前應該收到過一封信吧?白色蠟封,黑色信紙。”
“……對啊,收到過,我還以為是哪個社團的惡作劇,我還說校園裡能傳播這種唯心主義文字嗎?我們不都是堅定的唯物主義者嗎?”
“我隻能告訴你,你現在進入了一個超自然遊戲場景,在這裡相信唯物主義是行不通的,希望你認真對待,因為遊戲輸了是真的會死。”
“我靠!帥哥你口才不錯,搞得跟真事兒似的!”男學生顯然認為他在開玩笑,愈發提高音量,“但我并不喜歡這種節目,我也沒有同意參加任何社團,我今晚還有幫戰要打,那才是我要玩的遊戲,麻煩你們趕緊把我送回宿舍OK?否則我真要報警告你們綁架了!”
“啰嗦死了。”這時旁邊一個粉色卷發的姑娘,挺不耐煩地怼了一句,“不愛參加你就滾蛋,願意去哪去哪,看看會不會當場暴斃,誰有工夫和你廢話!”
她長了雙圓溜溜的大眼睛,小鼻子小嘴,往那一站跟從漫畫裡走出來的甜妹一樣,結果罵起人來卻是煙嗓,極有氣勢。
“……”
男大學生像是被她震懾到了,小聲嘟囔了幾句,倒是沒再鬧。
“看來除了這位小兄弟,咱們這局沒有純新人了對吧?”靠近健身器材那一邊,有個三十多歲長相斯文的灰衣眼鏡男,見此情形禮貌提議,“不如我們先做個自我介紹,相互了解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