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秋滿疑惑地蹙眉,回複:【我有衣服。】
他有很多得體貴重的衣服,就算回徐家吃飯,也是能撐得住場面的,隻是他原本就節儉慣了,平常衣服并不貴,穿着舒适就好。
可是每次易感期他都要丢一套衣服,家裡的衣櫃慢慢被劉叔換了一遍,所以他平時穿的也能算得上一身名牌了。
【跟我的不搭。】
應秋滿看到徐漱元的第二條信息,覺得很是莫名其妙,本就是聯姻的關系,難不成在家人面前還需要裝琴瑟和鳴嗎?
【下周去學校接你。】
完全不是商量的語氣,是直接來通知的,應秋滿習慣了,于是隻是回了個【嗯。】而後便結束了對話。
應晔琳最終在保姆的哄勸下,重新拌了一盤餡料包餃子。應秋滿在厲枞那裡沒待多久,回來時面上輕松,應晔琳見了,跟着應秋滿也松了口氣,肉眼可見地高興起來。
“說了什麼呀?”她問。
應秋滿坐到她身邊幫忙:“讓我有時間叫徐漱元來吃飯。”
應晔琳點了點頭,悶頭自己忙活去了,偶爾跟保姆說兩句話。
應秋滿詢問過應晔琳的情況,但厲添隻說她心理沒什麼問題,隻是很膽小,平時門都不出。
敢私奔生下孩子的人,應秋滿不覺得她能有多膽小。
他很小的時候父母離婚,自己跟着姥姥生活,對母親毫無印象,甚至沒有與母親相處的概念。
因而到了這裡忽然有個媽媽,應秋滿感覺到茫然。
應秋滿有意遠離劇情,遠離這一家人,而應晔琳也從不主動過問他,就連喊他回家吃飯,也是厲枞的主意,厲添來通知。
應秋滿對這位母親的最深印象,是剛穿過來時,他從手術室裡出來,一睜眼就看見哭得十分悲痛的她。
之後他被帶到厲家生活了一段時間,高三複讀時選擇了住校,與她的關系就這麼一直不冷不淡的。
“你愛吃牛肉餡的餃子嗎?”應晔琳雖然情緒波動小,但表現出來就很明顯。
剛才厲添一臉土色的出來,吓得她把碗摔壞,這回他神色輕松,應晔琳便也很明顯地高興起來,還會問他喜歡吃什麼。
“愛吃的。”應秋滿不挑食,但為了讓應晔琳繼續保持心情,便說了個肯定的話。
這一頓飯,在應秋滿裝傻和迂回打法下,吃得還算和諧,起碼厲枞沒在餐桌上再暗示什麼。臨走時,應晔琳甚至出來送了應秋滿,還在備忘錄裡記下了下次回家要準備的飯菜。
隻是當她問到徐漱元愛吃什麼的時候,應秋滿卡殼了一下,用着模棱兩可的話回答:“不吃高油糖吧。”
身材那麼好,應該是會少吃這些的吧。
他這樣想着,卻不知某人翻他衣櫃時,“不小心”發現了他囤在床底的零食,現在正坐在他卧室裡吃得津津有味。
徐漱元周五回公司上班時,大哥徐承允找到他說了藍希的事兒。
“小應找你了沒?”徐承允年近四十,說話談吐跟他們的alpha父親徐開濟簡直一模一樣。
徐漱元偶爾覺得自己不是親生的,畢竟親哥親爸仿佛複制粘貼,他除了跟omega爸爸長得像之外,哪裡都跟家裡人不同。
這幫人進他辦公室都悄無聲息的,徐漱元一大早被吓兩回,心情有些煩躁:“找我幹嘛?”
他本來想說易感期天天在一起呢,什麼找不找的,但看到大哥闆正模樣,又沒說出口。
“藍希資金鍊出了點問題,一些投資人發起了仲裁,我以為厲家那邊會讓小應找你呢。”徐承允說着,瞥到徐漱元手上有什麼痕迹,于是眼睛眯了眯,湊得近了些看。
徐漱元神色冷了冷:“不知道,還沒找呢吧。”
他撥弄着桌上的擺件,徐承允擠在他旁邊,隻是“哦”了一聲,叮囑道:“老爸的意思是,不是不能幫,就怕成個爛攤子,你自己掂量着辦。”
“嗯。”徐漱元有些心不在焉,他做的那個夢裡,應秋滿就是為這個事兒求的他,手段低俗拙劣,夢裡的他竟然沒撕了協議叫人滾蛋,還好脾氣地接受了?
徐漱元也不知道為什麼對夢裡的應秋滿很反感,但對現實那個完全不主動的冷面瓷人卻很有耐心。
聽到這個消息,他竟然有些期待應秋滿來求自己,猜測他現實會用什麼手段?
徐承允說完沒走,觀察了半天,欲言又止,想了又想,最後還是問了:“你手怎麼了?”
那天早上徐漱元裝可憐未果,之後嫌麻煩就拆了繃帶,傷口這兩天都快愈合了,不仔細看還真發現不了。
“小應咬的呗。”徐漱元語氣意味不明,叫徐承允聽了就來火,他最見不得徐漱元混不吝的樣子,聽他這麼一說,當即一腳踹出去。
“幹嘛呀!”徐漱元不理解,先來關心他受傷,明明知道他是被害人,怎麼還踹他一腳?
徐承允整了整衣服,抱臂垂眸看着他:“小應那孩子溫和乖巧的,你幹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