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他的當然是否定的話:“我都吃掉了,哪裡浪費?”
無法反駁,但是這個吃法……
“不要這樣吃。”應秋滿被這突然的奇怪行為鬧得耳紅,眼睛眨了兩下就盛了些水,被頭頂的白熾燈一照,忽閃忽閃得像星星。
他對徐漱元說拒絕的話越來越順口了,反正答不答應還得看徐漱元。
徐漱元聽他這樣說,顯然有些委屈起來,撇了撇嘴但還是沒有繼續下去,好好把蛋糕切開了吃。
應秋滿端着吃了幾口,之後覺得甜膩金貴的東西吃在嘴裡往往有些虛浮,他不喜歡這個感覺。
但為了不浪費,還是将自己那塊兒吃完了,順帶勾起肚子的饑餓感。
一下午的高強度工作,應秋滿現在其實很餓了,要是直接把這個蛋糕當晚飯,應秋滿覺得身體要吃不消。
“我買了水面,生日要吃長壽面吧。”應秋滿說完要去找自己買的東西,然而徐漱元卻緊緊抱着他不動,還把他伸出去的手撈回來,笑盈盈地看着他:“你這裡沒有鍋啊,我怎麼做飯?”
有個小煮鍋的,功率很小,宿舍也能用的那種,應秋滿偶爾加班很晚,就會用來煮點泡面什麼的。
但這口鍋在徐漱元看來,似乎是不太能用的,看他皺眉欲言又止的樣子,應秋滿把話吞回肚子裡,幹脆利落地又将鍋給收起來。
“不是不能用,這一鍋好像也不夠我吃吧。”徐漱元說的實話,應秋滿想到徐漱元的飯量,看着那鍋更拿不出手了。
一鍋煮完,再兩個人吃就更不夠了,難不成還分鍋煮兩次,應秋滿忽然又覺得買的面不太夠了。
他想了想,仰頭等着人繼續說。
隻是這樣,讓他突然覺得,自己好像開始下意識地就把問題丢給徐漱元了。
徐漱元低眉望着他,似乎很是沉溺應秋滿認真看自己的樣子,足足頓了有三四秒才終于說話:“去外面吃,我訂了餐廳。”
得到回答的應秋滿頓悟,覺得自己的思維太過單一了,也或許是自己從沒想過,過生日是可以去外面餐廳吃飯的。
哪兒有讓壽星動手做飯呢?
收拾出門後,因為有了新的手機,應秋滿猶豫了半天要不要把另一部手機帶上。
他這神情被徐漱元注意到,直接拉過他的手就走了,将那部被監控的手機留在了原地。
手機裡有新的号碼,然而他點進去想申請新的賬号,卻發現已經注冊好了,頭像是隐沒在光影下的模糊半身輪廓,應秋滿一眼認出是自己。
不用想也知道是誰拍的,他看了一眼徐漱元。隻是應秋滿不知道這是什麼時候,看背景應該是在别墅那邊,穿的還是襯衫。
聯系人也隻有徐漱元一個人,但備注卻不是名字,而是一個他叫不出口的稱呼。
聊天記錄裡有對面發來的五張照片,最後一張就是頭像。
前一張是兩隻手,上面那隻手的無名指上帶着他們的婚戒,另一隻不問也知道是他自己的,同樣不知道是徐漱元什麼時候拍的。
隻是再上面的照片,應秋滿有些摸不着頭腦了——
一張有好多人站在一起握手的合照。
一張是徐漱元沖着鏡頭微笑,但聚焦卻在他身後的幾個人身上。
最後一張像是随手抓拍,很模糊,能看出一個醫院的紅十字标識。
“這是什麼?”他問,那場景以及徐漱元的妝造,跟前天徐漱元給他發的招商會一樣。
徐漱元手扶在方向盤上,微微偏轉目光看了他一眼,嘴角勾起一個不那麼明顯的笑:“不眼熟嗎?”
應秋滿記性很好,連晦澀難記的數據都能記得大差不離,更何況那麼印象深刻的場景,那麼清晰的幾張臉。
即便娛樂廳包廂裡的燈光再多昏暗,那幾個跟他打了照面的alpha,他肯定是記得住的,與合照上收拾得人模狗樣的精英們對的上。
他雖然不認識應康程,但概念海報上的字總能看清——這是《圓圈2》的招商競标會。
正好能對上應康程主動加他那天說的招商會時間。
所以徐漱元也在,徐氏也投資了這部電影。
可是徐漱元為什麼要告訴自己這些?那幾個人在隸禾談生意,就足夠證明他們與花海有生意往來了,可這跟他又有什麼關系?
應秋滿沒說話,徐漱元把車開進車庫,卻沒有要開門下車的意思,而是握着他的手,溫柔安靜地看着,半天才悠悠開口:“有我在。”
前後語境貌似很不匹配,但應秋滿不知道作何回應,好似這中間還有什麼東西是他不知道的,看起來徐漱元也不是很想現在就跟他表明。
被保護在象牙塔裡,往往潛在一種更大的危險,那會是一種精神上的打擊。不過應秋滿不太在乎,他要是能受到精神打擊,或許就不會對徐漱元突然的示愛行為感到困惑了。
不明白的事情姑且放置一邊,徐漱元并沒有要在自己生日裡給應秋滿放什麼大消息的打算,他既然跑過來找自己,那就證明今夜應當是談論彼此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