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色的閃電仿佛一條巨龍直沖地面,那龍翻騰着咆哮着,一下一下撕扯着天與地。飛沙走石迷亂了賽羅的眼睛,他緊緊拉着佐助,忽然有液體滴到他的臉上。一滴兩滴,賽羅以為是雨,正擦着,一股濃重的腥臭味鑽進鼻腔,賽羅細看,竟是沾了滿手的血!
“佐助!”
賽羅來不及驚駭,佐助靈巧的小手蛇一樣脫出賽羅的手掌,往風沙盡頭跑去,賽羅拔腿跟上,跑了兩步,狂風和雷鳴竟然都停歇了。靜谧無聲,似是無盡的黑夜,老舊的路燈一閃一閃跳着昏暗的光,長長的街道彌漫着腥臭的氣味,遠處天空的月亮詭異地泛着紅光。
哒哒哒,急促的腳步聲由遠及近,一個弱小的身影闖了進來。
“爸爸!”
“媽媽!”
“哥哥!”
六七歲的孩童,斜跨着單肩書包,慌張地一路哭喊。
佐助!
賽羅立刻上前,牽住佐助的手。
孩子淚眼朦胧,茫然地問道:“你是?”
“我是賽羅,快跟我回去吧!”
佐助聞言一愣,随即飛快地搖頭。
“我的家就在這裡,我哪也不去!”
說罷,佐助拼命地往前跑,拖拽得賽羅不得不屈膝綴在佐助身後跑。啪啪啪,腳下踩着一灘灘液體,刺鼻的腥臭味就不停往鼻子裡面鑽,賽羅皺眉,心想這條街道别都是人類的鮮血。
終于,長街的盡頭,一棟古樸的日式宅院靜靜伫立,佐助停在門口大喊:“爸爸媽媽,我回來了!”
佐助小鳥一樣輕快地跑進院子,賽羅也跨過門檻踏進去,一進門,迎面鋪天蓋地的白光晃得賽羅睜不開眼睛,等白光散去,一對年輕的夫妻牽着小小的孩童,溫和地對他笑着。
是更小的佐助,大約四五歲的樣子。
小佐助仰頭看着富嶽和美琴,問道:“爸爸媽媽,這個大哥哥是誰啊?”
美琴溫柔地回答:“是來接佐助的人哦。”
佐助沮喪地撅起嘴:“我哪也不去,這裡才是我的家。”
“佐助,這是你曾經的家。”賽羅向佐助伸手,耐心地說,“快跟我來吧,你的新家不在這裡。”
“新家......”佐助喃喃着。
“對,你和你哥哥的新家。”賽羅說,“不過你哥哥暫時搬到火星去了,你目前跟我待在一起。”
“哥哥在火星......”佐助的眉毛擰在一起,稚嫩的臉露出迷惘,“你是誰?我為什麼和你待在一起?”
“賽羅!我是賽羅啊!”
賽羅迫切地向佐助表露身份,心念一轉,變成本體奧特曼的樣子,維持着人類的大小。
“你忘記了嗎?我們倆一直是一心同體的!”
“我和賽羅......一心同體......”
佐助看着眼前的奧特曼,紅藍交織的身軀,銀白色的面盤,銳利的黃色眼燈,鋒利的頭镖,眉毛擰得更深了,他下意識地朝着賽羅走去,嘴中喃着:“賽羅......”
身後,富嶽的聲音響起來:“去吧,去完成你的使命。”
佐助還是不解:“我的使命......”
賽羅急道:“你忘了嗎?海帕傑頓還沒消滅呢!”
海帕......傑頓!
佐助猛地睜大眼睛,雖然還是孩童的模樣,但眸子裡面沒有一絲稚氣,嚴正清明。
賽羅笑開:“佐助......”
鵝黃的光團漂浮着融進了佐助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