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你繼續忙吧。”席思遠說完就走了,估計是逮到單獨的機會才特意過來的。
鄧霞義重新把鋼筆拿在手裡,在筆記本上寫了一個大大的國青隊,思索了幾秒,還是把那一頁紙給撕了。
她把紙抓成一個球,在心裡暗暗告誡自己不能心急。
司空夏的狀态才剛剛回來一點,進入國青隊的壓力會讓她心态再次失衡,所以,這事還是先壓下,比完賽了之後再說吧。
“刷拉……啪!”
司空夏舒展身肢,右後外刃穩穩劃出。
經過兩次失敗的練習,最簡單的後外點冰跳終于練了出來,不過這一次的成功不代表成功率,每一次的上冰練習,都需要重複幾十次甚至上百次,成功率百分百的話,在賽場上,才能有百分之八十以上的成功率。
接下來的時間,沉浸在練習跳躍的司空夏壓根就沒有注意其他選手的合樂,而鄧教練看到了也沒有管她。
一直到廣播提醒輪到她合樂了,才停了下來,熱的鼻頭都開始冒汗了。
司空夏的自由滑曲目——選自柴可夫斯基芭蕾舞劇的《天鵝湖》。
是的,她的兩首曲子都是選自芭蕾舞劇的曲子,不知道是巧合還是因為大熱曲目的原因,兩首曲子的風格都意外适合司空夏如今的窘狀。
“補充點水分。”李樂萱體貼的直接把水拿過來,盯着司空夏喝了幾小口之後才說道:“别太耗費力氣,晚上還要比賽。”
“恩,我知道了。”司空夏因為跳躍順利,心情也松了不少,便笑眯眯的回道。
随後,司空夏站在冰場中央,聽着熟悉到極點的音樂響了起來,便準備好了開場動作——她的開場動作是雙臂交纏抱住肩膀,然後低着頭單膝跪地的動作。
設計這個為開場動作是因為音樂的開場便是噩夢初醒,抱着肩膀就像是被白天鵝的兩翼包裹住的感覺,演繹的是從公主蘇醒變成白天鵝的開端。
司空夏垂眸,直到清朗的第一個音符響了起來之後,她才一個打開雙臂的誇張動作,順勢的從地面站起來。
整一首曲子的編排比較簡單。
除了規則上的定級步法,剩下的編排步法(舞蹈步法)就是為了更好的去跳躍,完全是迎合了司空夏平庸的滑行。
司空夏目前也沒有費多少心思在滑行之上,反正她的滑行和對手比也沒差多少……再說了,她現在記憶裡隻是融合了跳躍的記憶,步法什麼的,隻是記住了這一套的編排動作,其他的都不太懂。
因為體力的原因,開場第一組跳躍便是後内點冰三周跳+後外結環三周跳的連跳,又稱之為高級三三。
一般來說,連跳的前一跳隻要是六種跳躍難度的——排名後三種的連跳,就可以稱之為高級三三。
在司空夏合樂的時候,鄧霞義拿着筆記本記錄,觀衆隻憑肉眼是很難發現瞬間的錯誤,但是作為教練,她自然是可以憑借經驗得出結論。
國家隊的教練也很難不把目光放在司空夏的身上,表情裡帶着評估意味。
三分半鐘的自由滑,體力要求卻足有短節目的一倍,司空夏的滑行到了兩分鐘之後漸漸開始慢下來。
合樂的時候自然是不用把動作做到完美且完整,但是已經讓她意識到軀體的體力儲備太少了,而她一開始滑的太猛,導緻後面的體力不夠用。
最後,她空、摔了兩個單跳,放在節目後半短的夾心跳也毫無意外的摔倒。
節目的結束動作比較常規,就是曼妙的轉半圈停下,頭微微低頭側着,右手搭左肩膀,左手手搭在右腰間。
音樂停止,司空夏氣喘籲籲的放下手,忍不住彎下腰慢慢滑行來緩和這瘋狂跳動的心髒。
果然還是不太行,七組跳躍摔了三組,這技術含量,估計拿不到冠軍吧。
她默默歎了一口氣,便朝着鄧教練那邊滑去,不過她意外的看到擋闆外有不少人在鼓掌後,便微微一笑表示感謝。
鄧霞義看到她過來了便拍了拍肩膀,沒有第一時間指出她的不足之處,而是先關心的說道:“是昨天沒休息好?”
司空夏還以為會迎來一頓指責,看教練如此溫和也覺得怪不好意思的,就老實說道:“睡的也還行,就是我覺得肌肉不夠放松,崩的太緊。”
鄧霞義忖量了一下便道:“現在時間也差不多,不要再練跳躍了,就練練滑行吧。”
“好。”司空夏乖乖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