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涼太答應的很爽快,毫無戒心地坐到真人旁邊:“需要我怎麼做呢?”
真人伸出手,示意涼太将手放上來。
涼太毫不猶豫就伸出手,就要放上去。
“每次真心話大冒險隻能選一樣,剛剛真心話已經……”
莳花下意識想要阻攔,卻對上了涼太排斥的神情,他微微側身擋了一下莳花伸過來的手,就在這個當口,涼太與真人的手掌已經相接了。
涼太的手在與真人手掌接觸的一瞬間,手的形狀瞬間變成一個貓爪,他瞪大眼睛,好奇地舉起自己的手仔細觀察。
“好厲害啊,真的和貓爪一模一樣!”
真人好心情地捏了捏肉墊,對涼太說:“咒力運轉試試看呢?”
涼太聽話地運轉起咒力,變形的部分咒力運轉通順但生疏,倒像是不熟悉身體新構造一般。
“真的和原本就長這樣一樣呢。”
涼太稀奇的看着覆着咒力微光的手。
莳花也看到了身體構造的改變,思考這是不是與真人的術式相關。
如果可以随意改變接觸物體的形态,那确實有點危險。莳花想象了一下,要是真人把她變成蟑螂……
呃,總之,莳花對真人的肢體接觸有了十足的警惕。
真人不一會兒玩夠了又把涼太的手恢複原狀,說:“讓我們繼續來抽牌吧。”
第二輪,涼太抽到了大王,莳花抽到了小王。
涼太看着莳花,興緻缺缺:“雖然我不是特别好奇,但是既然抽到了,那姑且請你回答一下好了。”
“你是誰?以及,”涼太将自己手上的牌放回牌堆,“你來找我幹什麼?”
莳花好奇:“你這麼确定我是來找你的嗎?”
“喂喂,現在抽到大王牌的可是我不是你啊。”
“好吧。”莳花願賭服輸。“我叫莳花,來自神奈川兒童福利院,佐藤女士是我們的院長,我來這裡是因為對你比較好奇。”
真人用牌微微擋嘴:“诶?竟然說出來了。”
莳花無機質的眼瞳看向真人,露出一點點疑惑:“這是什麼不能說的東西嗎?”
真人定定地看了莳花幾秒,輕笑了一聲,心情頗好的樣子,再次笑眯眯:“沒有哦,很有趣。”
可讓莳花微微驚訝的是,涼太一副我就知道樣子,冷笑一聲:“早就猜到了。說是來看我都果然都是騙人的鬼話。”
說完,深吸了一口氣,想要壓下失望的情緒,但是失敗了,随後狠狠捶了一下地闆。
卻被地闆反震的力道震痛,臉上不自覺露出委屈的神色,眼睛裡有淚光漫上來,卻咬着牙強忍着,不讓眼淚落下來。
莳花有些不明所以。
“每天隻知道福利院福利院。我難道不是她的孩子嗎?爸爸走了,她也不回來。我生病了,她也總不在家。說好的今天陪我過生日……”
說到這裡,涼太還是忍不住用衣袖狠狠擦了把眼睛,過重的力道把眼睛周圍的皮膚蹭的通紅。
哽咽聲沒忍住漏了一聲出來,又被涼太趕緊憋回去。
剛才的話沒能繼續接下去,涼太惡狠狠地道:“我才不在乎她呢!她愛呆哪裡呆哪裡。”
涼太通紅的眼睛瞪着莳花:“但是她讓你來是什麼意思呢?示威嗎?是不想和我說話非得讓你來轉達嗎?”
聽到這裡莳花有點明白了,她看了真人一眼,發現他正好奇地看着正在發洩不滿的涼太,就像在看一個新奇的小玩具。
莳花暫時沒空理會他。對着涼太解釋:“不是的。佐藤女士并沒有叫我幫她做什麼,來這裡是真人邀請,我臨時決定,讓你誤會了,抱歉。”
想了想,莳花又添上一句:“不要難過了。總之,生日快樂。”
“才不要你假惺惺。”
涼太的情緒并沒有因為莳花的解釋而好一點,也許他的情緒本來失控本來也不是因為莳花的到來,隻是借由莳花當做發洩的口子而已。
在他看來,福利院的孤兒們是搶走媽媽的人,媽媽總把福利院的事情看的比他重。
媽媽把她的家庭和福利院,擺到了天平上。天平這邊隻有搖搖晃晃的爸爸和自己,天平那邊卻又那麼多人。
而現在爸爸也走了,不要這個家,消失了。自己,可能也快“走了”。
現在天平這邊隻剩下一個不太完整的自己,要怎麼和另外一邊争呢?
莳花隻不過是“那邊的”那麼多砝碼中微不足道的一個而已。
“我們要繼續玩嗎?”
真人的聲音打斷了氛圍,面對真人這不合時宜的打斷,涼太卻一點也不介意,伸手擦幹臉上的水漬,賭氣道:“玩,為什麼不玩。”
随後一人摸了一張牌,然後齊刷刷地看向莳花。
莳花頓了一下,也跟着摸了一張牌。
這一次,莳花同時抽到了大小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