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到舞台上,莳花感覺到一陣眩暈。
燈光太強了,甚至能清晰地感受到燈光的熱度。
過于強烈的光線讓人根本看不清觀衆席上的情形,隻能聽到山呼海嘯般的呼喊聲從四面八方傳遞過來,卻好像隔着一個世界,顯得不甚真實。
世界好像就剩下了舞台這方小小的天地,天地間隻餘兩人,自己,和對手。
舞台周圍設置了特殊的結界,以防咒力外溢,傷害到觀衆席的人。
原本狂熱就尚未平息的觀衆席,在看到莳花上來時,更是響起了一陣嘈雜的喧鬧。
咒術界是一個普遍看不起女性咒術的地方。平民咒術師還好一些,禦三家和咒術界上層,還遵循着古老守舊的“男尊女卑”的傳統。
對于女性咒術師,最大的價值就是用來聯姻,誕下具有強大咒術師天賦的孩子,或者用來拉攏有咒術天賦的平民咒術師。
當莳花一個在對手襯托下,顯的格外嬌小的女性初登台時,觀衆台先是明顯地一靜,随後響起的是更大的聲音。
看好戲聲、質疑聲、看熱鬧不嫌事大的起哄聲。
莳花在人們的起哄聲中、強烈的光線下,恍惚了一瞬,才慢半拍看向自己的對手。
一個中年男人,身上有着莳花剛剛穿越的第一天,遇到的那個叫做粟坂二良的詛咒師身上一樣的法外狂徒氣息。
當他看到他的對手是莳花的時候,露出了“真幸運”的神情,對着莳花亮出肌肉,炫耀武力,做出挑釁。
即便是咒術師,也并不是所有人都注重體術的鍛煉,因為咒術界普遍更看重“術式”,術式的強弱是判斷咒術師強弱的絕對标準。
禦三家中的禅院家,更是将這一信條踐行到了極緻。
隻以術式論強弱,新生術式得到的重視也遠不如古老傳承的術式。
在她看來這隻是一群封建老古董,固守在自己的舒适區,小心翼翼地維護着自己傳承而來的權力,不容僭越。對其他的可能性隻要出現一點苗頭就極盡打壓之能事。
莳花覺得咒術界要完蛋。
五條同學說得對,果然都是一群老橘子。腐敗、發黴、氣味難聞。
莳花搖出術式,大錘在手。
對方感受到莳花的咒力氣息之後,明顯地一愣,臉色明顯變得鄭重起來。
咒力很強,比他強。
在意識到這件事的第一時間,中年男人搶先進行了攻擊——咒力拼不過,那就拼速度好了。
看對手瘦弱的樣子不太像專門鍛煉過反應能力的,那就趁她沒有反應過來之前,打敗她!
于是在比賽開始的指令發出的第一時間,他搶先動了。
不怪中年男人想拼速度,他的速度确實是值得一看的。
衆人看到他在決定攻擊的一瞬間,已然出現在莳花身邊,蘊含咒力的攻擊毫不留情地向莳花傾瀉而去。
随即在下一瞬間,毫無緩沖地裝上了一個鐵疙瘩。
莳花,在他身形動作的一瞬間,就舉起了滿是尖刺的鐵錘,在攻擊下來的一刹那,施加了對抗的力道。
因為是與中年男人動作的時同一時間舉起的武器,看起來就像是中年男人主動往武器上撞上來似的。
中年男人對莳花的力氣判斷失誤,瞬間被武器反震的力道狠狠甩了出去,撞到了賽台周圍的結界上。
結實的結界漾開了圈圈漣漪,随即卸去了身體往外飛力道,于是中年男人就貼着結界,砸到了賽台之外的地闆上,沒有再起身。
整個過程幹淨利落,毫不拖泥帶水,有着熟練到極緻的簡潔美感。
意料之外的發展讓觀衆台齊齊一靜,随即響起了巨大的喧鬧聲。
觀衆對利落的攻擊喝彩,為前後的反轉而興奮,同時也為戰鬥太快結束而不滿。
場面一時有些混亂,下一場比賽遲遲無法開啟。
新人場很少進行解說的評論人員緊急控場:“多謝各位支持,選手的新手選拔已經通過,接下來更多精彩戰鬥,請移步等級守擂賽進行觀看~”
鬧哄哄持續了很久後才漸漸平息,莳花也通過了新人場,得到了真正的入場券。
莳花進入了守擂賽。從今天守擂的人中挑選要挑戰的人,赢了就繼續,輸了的就下台。
規則簡單粗暴。
這裡實行的是積分制,積分夠了,就往上升級,到更高等級的舞台。連勝積分會翻倍,輸比賽會倒扣積分。
不同的等級每個月要求的基本戰鬥場數不同,級别越高限制越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