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意,“……”被便宜娘幾棍子打下來,暈頭轉向。
她仔細一思考,才發現自己果然有點不切實際。
這不是她上輩子生活的時代,女人沒有自由,沒有個人财産,她撒币一樣要自由,如果自由是餓死渴死凍死,她還要不要?
何意十分會寬解自己,好吧,就當朱家是個大企業,他們一家子就在這個企業裡謀生存,隻要能吃飽喝足穿暖,不要想太多!
隻是何意有時候忍不住會想,朱家要是敗落了怎麼辦?
覆巢之下無完卵,他們家一樣會分崩離析。
何意小心翼翼問便宜娘這個問題,來旺家的笑了,“你知道朱家在這裡紮根多少年了?兩三百年了!朱家是桐城大戶人家,是世家,桐城朱家,說出去誰不知道!”
“得了得了,吃好了去洗漱睡覺,人小,操的心卻大,朱家真要有事,你又能咋辦?鹹吃蘿蔔淡操心,别他娘給我胡思亂想!”
何意灰溜溜洗漱睡覺去了,妹妹看到她,笑嘻嘻,“姐,姐,湯婆子給你放被窩了,可暖和了。”
湯婆子是一個銅做的扁圓形器物,裡頭放沒燃盡的炭,有蓋子,就是個熱水袋,也能放熱水,但如今的密封技術肯定沒後世好,放熱水漏的幾率大,所以一般人們都放炭火,蓋好蓋子,在用布包緊了,也不怕漏。
就這一個銅做的湯婆子,也不是每戶人家都能有的,範家目前就沒有。
等來旺回家,來旺家的就和丈夫說了何意的異想天開,“去了一趟神仙洞府,以為變聰明了,還是傻的很。”
來旺笑道,“她還小呢,神仙說了那麼多,她能記住多少,何況神仙的日子和我們不一樣,大丫頭年紀小,自然以為神仙過的日子才是好的,我們到底是凡人。”
來旺家的點點頭,“你說的很是。”
又和他說起範家的八卦,“那雙喜家的真是想吃天鵝肉,範家好歹是朱家的親戚,她這麼作踐,人家要是告到裡頭,她吃不了兜着走!”
來旺道,“你别理會,橫豎和我們不相幹。”
來旺家的道,“那我當然曉得,我們是老夫人的人,雙喜家的也知道。”
來旺道,“你别把老夫人一天到晚掂在嘴裡,我們都是朱家下人!”
夫妻倆說着話,也就睡下了。
過了幾天,來旺家的拿回家一些豬内髒,有心和肝,還有一條胰髒。
臨近過年朱家七事八事的多,用的肉也多,莊子上殺好了豬送來,内髒就讓廚房的人分了。
來旺家的不要大腸,嫌那玩意收拾起來費勁,就要了一條胰髒,說用來炖山藥,心和肝就鹵了吃。
何意瞪着那條胰髒。
她穿過來也一個多月了,因為是冬天,沒多少汗,所以也不用天天洗澡。
但這裡的洗滌用品匮乏也是真的。
這家裡還好,有粉末狀的澡豆,不過這玩意平時不舍得用,還有草木灰和皂角,這兩個便宜些,草木灰基本用來洗衣服。
用動物油脂做手工皂,她在大學裡和同學鼓搗過,還被投訴了,因為煮内髒的氣溫太難聞,宿舍也不允許學生搞這些玩意。
她是不是能在這裡試一下?
何意滿腦子都是靠肥皂發家緻富,走上人生巅峰。
人家穿越了玻璃水泥,她搞個肥皂也不過分吧。
何意就對來旺家的道,“娘,那條胰子你給我呗,我做個東西?”
來旺家的看着大閨女,“你要來做什麼?别糟蹋了東西。”
何意道,“就是糟蹋也就一條胰子,我要是做了那東西出來,咱們家就發了!”
來旺家的,“……”很想摸摸閨女的額頭燙不燙。
她和丈夫說了,來旺想了想,“讓她鼓搗去。”
來旺家的,“……你倒是寵她,要是糟蹋了呢?”
來旺道,“就像她說的,糟蹋了也是一條胰子,但說不準她能弄出啥來,你忘了,神仙教了她不少東西,隻她小,想不起來,要慢慢才能想起來,讓她試!”
于是來旺家的就把胰子給了何意。
何意還要了别的東西,比如堿和桂花油,第一次做,就做帶桂花香的皂。
反正要做了,何意理直氣壯要多一點胰子,“一條才做多少,多做點用的時間也長!”
然後又再要了一瓶玫瑰油。
來旺家的心疼的不行,但丈夫願意,她也沒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