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過這幾位…
他看到渾身是傷、坐着犯懵的陳微末,又注意到那把插在機甲上的刀,大概也猜到了這幾個人的争執是有關什麼。
他蹲下,輕聲問道:“還能走嗎?”
陳微末現在其實不太能了,四肢冰涼發軟,但還是點了點頭。
不能走也要硬走,學生吵架還挺聒噪的。
她揪着孟樂知的軍服站起來,晃了兩下,立穩了。
孟樂知轉向這幾個學生,平穩說道:“雖然還隻是學生,但軍中制度你們應該也要遵守。凡涉及到軍中人員機密,你們知道該怎麼做。”
五個人聽愣了。
軍中人員?
于纖雲心想,她不是說自己是邦外人嗎,怎麼又變軍中了?難道被特殊吸收了?
“上校的意思是…”林千星試探地問道。
“軍令的意思是無關人員不應該多話。”
“…是。”林千星很少吃這種虧,但孟樂知是長官,又是一個學校曾經見過面的學長,他不能頂撞。
陳微末聽着,應該是能走了,拽了拽孟樂知的衣角:“我刀…”
她現在就剩這一件裝備了,可不能再丢了。
孟樂知過去拔,第一下還沒拔動,便紮穩馬步,全身用力,把整把刀都抽了出來,帶陳微末進了機甲直接飛走。
剩下五個眼巴巴的學生。
“好像…你維護的人也沒跟你說實話。”林千星幽幽開口。
“孟上校說了,特殊人員資料,不該被随意讨論。”于纖雲晃了晃腦袋,很賤地抖抖腳,“我覺得你們還是抓緊修修機甲吧,别下次比賽帶倆窟窿上場。”
“…你!”項子苓又想沖過去,被夜善文一把抓住。
于纖雲嬉皮笑臉地進入機甲,也去找大部隊了。
等人走遠了,夜善文才開口:“上校都維護的人,應該沒什麼問題。”
林千星踩了踩陳微末留下的那灘血,不明意味地說道:“超強的體能、不同凡響的體質,再加上熟練運用機甲知識,上校這是找了個好成員啊…”
.
陳微末進了孟樂知的機甲就直接昏睡,等再睜眼時她已經躺在病房裡了。
她胳膊上、腿上那些深淺不一的傷口也都做了處理,但和腰腹上的一樣,沒有一處被縫合的。
歐治坐在她床邊打瞌睡,聽到一點動靜就醒了。
“你醒了?感覺怎麼樣?”歐治覺得這話似曾相識,好像他總問陳微末這些問題。
人雖然強大,但是倒黴,老是遇上這些事。
他看陳微末自己撐着坐起來,應該沒什麼大事了:“那個,不是不給你治療嗷!是你皮膚硬度太高,醫生不知道該從哪下手…你不知道,隊長為了幫你掩飾身份,找他的醫生朋友來,結果都快把人家急哭了,什麼針啊肌肉再生材料啊都用不上,輸血也不知道該輸什麼。幸虧你自愈能力比較強。”
“…我知道,謝謝了。”陳微末腦子昏昏沉沉,抓了把頭發,舒了口氣。
“但是你是怎麼回事啊,怎麼還牽扯到這了?”
“…我說我是純湊熱鬧,然後飛行器失控你信嗎?”
歐治覺得很合理,但隻是有點驚訝,陳微末還能對聯賽感興趣:“你也支持米勒嗎?”
“那倒沒有。”
歐治:…
好幹脆利落。
“算了,你好好休息,隊長他們還在處理被救援人員安排的事。聽說你把項子苓的機甲給弄壞了?”
“…不是關鍵部位,他們機甲師應該能搶修好。”
歐治歎了口氣:“我也沒想到,這屆幾個熱門選手…”
誰能喜歡那種投機的人?隻是他礙于自己的身份、再加上林千星的身份,不能随意發表評論。
“你沒做錯什麼,别擔心。而且隊長已經搬出軍令了,那幾個學生應該也不會亂說什麼。”歐治安慰道。
“…但是?”陳微末聽着,總覺得他話說了一半。
“林千星他舅舅你知道嗎?”
陳微末都不用猜,肯定是因為這位。
“所以啊,你得跟我們去做點事,有功勞在身,在哪都好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