蟲子倒是不難對付,陳微末的槍法也不錯,轉眼就解決了。
“…我還以為變異了。”歐治過去踢了踢那幾具屍體,蟲子一離體,他們馬上散架。
陳微末終于見到了活的莫斯蟲——前端長有觸角,口器呈尖銳針狀,翻過來腹部還有半透明粘稠物。
而那幾個“喪屍”,從外表上看,是人類,還沒有面目全非,隻不過實際物種不能空口下結論。
他們身上的制服也都被蟲子咬得稀爛,陳微末用長刀挑起來一塊,好像還是特制的防護服。
她蹲下身,把這幾個人摸了個遍,要麼是本來就沒東西,要麼就是順帶被蟲子吃了。
可是在上下搜尋的時候,這爛肉的手感…
“有普通材質的刀嗎?”陳微末問,她自己那兩把材料特殊,絕大多數物質都能割開。
歐治不知道她是什麼意思,還是遞了過去。
隻是見刀并不能把皮肉劃破,他神色也凝重起來,但又瞧了眼陳微末,終究沒說什麼。
“這人的材質跟我挺像的,但是沒我結實。”陳微末自己評價起來。
“…哪有用這個詞形容自己的…”歐治措辭半天,也沒憋出什麼。
“帶一個走?”陳微末問孟樂知。反正聯邦的空間收納技術做的好,不用她親自背着這些個東西。
“挑一個完整的。”孟樂知又囑咐歐治,“通知以然她們,已發現可疑人類,讓她們小心。”
“是!”
“還有…”孟樂知放低了聲音,臉色又難看幾分,“附近有兩隻蟲獸。”
陳微末環顧四周,什麼也看不到,這才意識到,這又是動用了精神力的功勞。
腦力武器,人型掃描儀,難怪聯邦對這種人追捧備至,她也有點羨慕了。
“你這腦子用多了,會癡呆嗎?”她問道。
“…現在是問這種問題的時候嗎?”
突然間,一陣低沉的咆哮劃破了甯靜,一隻巨大的蟲獸擠碎層層金屬甲闆湧現而出。
而陳微末半句廢話也沒有,迎着它的攻勢疾步上前,一記有力的踢擊中蟲獸的腹部。她的刀同時深深地刺入軟肉,好似毫無阻力地大肆切割。
蟲獸的嘶吼後勁不足,倒地而亡。
見它徹底沒了生機,陳微末撐開蟲獸的嘴就往裡鑽。
“你幹嘛!”歐治連忙抓住她。
他雖然沒有陳微末反應快,但這個得攔住她。
“不是說來調查體内有植物觸角的蟲獸嗎,我不進去看看,怎麼查?”
“…切開啊…”
“我怕切壞了,破壞内部結構,等我一下,很快。”陳微末朝他倆點了點頭,義無反顧地鑽了進去。
歐治看着蟲獸的屍身不斷抖動,知道它死了,可心還是随着被陳微末搞出的一舉一動而忐忑。“隊長,我說話不太恰當,不說别的,就從雇主角度說,她真的物超所值…”
“但是從士兵角度看…”孟樂知歎了口氣,她既沒有不聽命令,又沒有玩忽職守,反而因為能力出衆,他和歐治都省了不少事。
可她似乎舉止全都超出了安全範疇…
死掉的蟲獸不自主的扭動增大了幾分,陳微末渾身粘液,從嘴裡滑了出來,雙手還捧着一片黏膜。
“這是卵嗎?”
蟲卵呈橢圓形,可邊界感還不強,仿佛随便動動便會破掉。而裡面的液體呈淺黃色,中間還有未完全成型的内核。
孟樂知解釋:“還沒發育完全,等在蟲獸體内生長到一定階段,蟲獸會把蟲卵排在固定的地點。”
可是他看着,即便是蟲卵初期,這内核也有些奇怪。
但他也不是蟲獸生物專家,他能看出異樣,卻不知道具體怪異在哪。
陳微末看人眼色是一絕,她感覺孟樂知話沒說完,就知道這蟲子肯定有問題。
“它肚子裡沒别的了。等我再解剖個腦子。”
她撸起袖子就是幹。
“…你還會這個?”
“以前有人教我吃腦子,怎麼開腦殼,怎麼避開重要部位,我心裡大概有數。你之前給我們看的那個立體圖,我記住了一些結構,應該可以。”陳微末也不是完全拿得準,但她會盡力。
“…需要幫忙嗎?”歐治聽到她說吃腦子,後背一涼,忽然肅然起敬,連忙上去。
“幫我撐着這個蓋子。”
蟲子的腦袋結構比較簡單,連普通型蟲獸都不會複雜到哪去。
比她高出那麼多的蟲獸,腦子卻隻有人類大腦那麼大。
陳微末小心翼翼的切斷各種筋膜黏膜,又憑借記憶挑了相關不重要的神經,把整顆腦子取了出來。
“可以啊陳微末,手藝不錯!”
“技多不壓身。”陳微末把腦子和蟲卵放進歐治的儲存器裡,避免和她的交叉污染。
“還有一隻…在右前方向,但剛剛離我們又遠了些。”孟樂知短暫閉眼,覺得不對勁。
會自動退避的蟲獸…是進化種?
進化種蟲獸自成随機變異體系,也就是說,毫無資料可依。這種變異可能基于基因的突變,也可能是由于外界環境污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