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陳微末這四十人要做的就是賽場救助守衛工作,比如,若是傷員周圍有危險因素,他們要替醫生清場,輔助接人。
聽着…好像不難。
但是學生們似乎挺難的。
生存能力一直是他們的弱項,偏偏今年主辦方就喜歡以這個為考點。
而威希星這種處處暗藏危機的地方,他們還不打算給多餘物資,隻有基礎營養液,比第一場還絕。
軍隊的人大都言簡意赅,會議傳達得很快,沒有半句廢話,半個小時就散會了。
孟樂知起身,要帶着希泊的人走,卻被一個氣急敗壞的聲音喊住。
“陳微末!”等領導走完吳惇才把積攢很久的怒氣發洩出來,“第一次見面你敢在這傷人!”
陳微末看了一眼,他再不發作,傷口就愈合了。“第一次見面你就想殺我?”
雖然是自制的土玩意,但那槍可是沖着她腦袋來的。
吳惇冷哼一聲:“外面哪來的不清不楚的東西,敢來聯邦耀武揚威?你敢跟我比一場?”
“吳惇你嘴上放尊重些。”戚以軒可向來不慣着這種,她想上前,卻被戚以然悄悄拽了一把。
陳微末回頭問孟樂知:“可以嗎?”
“我們有時間。”
得了首肯,陳微末面無表情地迎戰。
一點小風波吸引來了不少人,卻沒人阻攔,想來是不少人對她這個身份有意見,所以默認了。
室内訓練場站着幾十個旁觀的人。學生還沒來,都是一群上過戰場的成熟士兵。
“這人誰啊?對我那麼大怨氣?”陳微末在一旁小聲問。
“第二軍團的,他就是阿赫特畢業的,所以在這更肆無忌憚一點。”戚以然還想幫他找補一點顔面。
孟樂知又道:“兩年前他的分隊在外作戰,遭了伏擊,幾乎四分之三的人葬送在了邦外人手裡,所以他格外恨。你小心點。”
陳微末卷起袖子:“我覺得我沒問題。”
“我是說讓你小心點他的命,别揍得太過分。也别太暴露實力。”
“…知道了。”
吳惇比陳微末高出一頭多,居高臨下看着她,眼裡盡是不屑。
“肉搏你肯定輸。”陳微末默默來了一句。
一個憤怒的人到處都是弱點,雖然她并不需要這種心理戰術,但速戰速決對她更好。
吳惇果然上頭了,氣得他耳邊全是心跳回響。拳頭在空氣中劃出軌迹,甚至伴随着風聲呼嘯。
可陳微末就站在原地,躲都不躲。她一隻手瞬間抓住對方手腕,另一隻手像利刃一樣切入對面的攻擊區域,身體微彎,卸了他的胳膊,同時将他摔倒在地。
瞬間勝利。
“woooooooo~”歐治在一旁表情猙獰地小聲歡呼。
這段他熟啊,當時他挑釁陳微末,也是這麼被教育的。
“我還沒和她打過。”戚以軒暗下決心。
周圍人驚呼,卻不像希泊的人,隻有驚訝。
他們是知道吳惇,他是個搏鬥沒輸過的戰鬥天才,可在陳微末手底下竟然沒走過兩招。
孟上校這是從哪挖來的怪物……
陳微末看着吳惇從倒地立刻起身,半蹲防禦着,另一隻手捂着肩膀,表情十分痛苦,雖然憤怒值還在,但明顯被她這一下打懵了。
“我給你接上。”她想伸手,卻被吳惇一口拒絕。
“誰用你!”他也是個狠人,自己“咔”的一聲複原了,“再來!”
“憑什麼要跟你再來?搏鬥你已經輸了,要不然你用上武器?”
吳惇沒再管這些垃圾話,又朝着陳微末面中而來。
這次陳微末也不客氣了,主動迎了上去,将其直接撲倒在地,仿佛無形的枷鎖一般将對方固定住,動彈不得。
“别鬧了啊。”她的拳頭舉起卻沒落下,可剛剛一卸力,她就感到身下一股強勁的蓄力,她也沒猶豫,直接砸了下去。
吳惇愣愣地看着她,自己右耳側有一瞬的真空失聲。
他以為那個拳頭會落在自己臉上。
“是我殺的嗎?”陳微末忽然問。
“…什麼?”
“你的同伴是我殺的嗎?”
如果不是,為什麼把火氣撒在她身上?
吳惇全身都緊繃着,胸膛中仿佛有什麼在燃燒,可逐漸,深重而不規律的呼吸平穩下來。
陳微末真正松了力,起身,朝他伸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