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微末這種平時看起來拒人于千裡之外的都會因為記憶中不存在的人而四處奔波難為自己,我暫時割舍不下過去,也很正常吧?”
林千星抛下軍校一起長大、學習、戰鬥的所有朋友,雖然他那個家毀了也就毀了,但那群人…
說沒有感覺是騙人的。
在畢業後他再沒有和他們有過往來。
“我該說的都說了,怎麼決定,你們自己商量。”林千星輕輕站起,仿佛和這兩個人之間有着無形的結界。
陳微末站在外面的山頭,盯着左雲老老實實把洞補上,免得她這番折騰把好好的山搞得滑坡了。
她見到林千星出來,向前邁了一步,整個人潇灑地滑了下來,塵土飛揚。
“這麼快?”
“沒必要多說。”
“你是沒想讓他們留下來吧?”
林千星清俊的臉上笑意和剛剛的禮貌不太相同:“我這個弟弟…還有石逸晨,小心思是多,但是對于人民和聯邦多少還有點信仰,不像我。”
“也沒必要這麼說自己。人各有志嘛。”陳微末把剛剛在山裡摘的果子遞給他。
林千星把果子握在手裡,兩隻手輕輕蹭了蹭。四目相對,他眸光深深:“閑着沒事,陪我練練。”
“…你這不是沒事找罪受嗎?”
“你還要在這待多久?”
“這次倒是不急。”
“那來吧。”
“…再使喚我我就要開始收費了。”
連續三天,幾個人默契地沒再提那事。
林千星每日多做幾人份的飯,負責所有衛生灑掃,把石逸晨和顧文州都看沉默了。
有時他還會面無表情地把摘下來的酸死人的水果送給陳微末和左雲,然後被追得滿山頭跑。
“他以前私下裡也這樣?”石逸晨給顧文州換藥的時候實在沒忍住,問了一嘴。
“…”
顧文州沒法回答。
他好像根本不知道林千星的生活是什麼樣的。
而且他現在一想到這個人是自己親哥,他就不寒而栗。
并不是惡心,而是他根本無法言說的感覺。
“逸晨,你回聯邦去吧,你隻要說當時跟我距離并不近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軍區也不會難為你。”顧文州忽然說道。
“…算了吧,當時我機甲也用不了,說明他們就是連帶着想把我一起解決了。我又何必自讨沒趣。”
“…”
石逸晨緊急找補一句:“你可别跟我說對不起,矯情。”
“我跟你道歉?”顧文州嗤笑,他經不起一點激。
但玩笑歸玩笑,他可以甩手就此假死跑掉,可石逸晨家人都還在聯邦,他完全沒必要這麼做。
“不過說正事…”
石逸晨一句話沒說完,房頂忽然被砸穿,碎石塵土轟然落下。
好像還有個什麼東西也掉了下來。
“…一點不留情啊…”
林千星捂着胸口扒着床邊爬起來,抹了把臉上的灰,非常自然地和顧文州搭話:“你們跟她打過沒?赢過嗎?算了,你們怎麼可能赢。”
“…林、千、星!”
顧文州吐了吐嘴裡的土,把被子一掀蓋到他頭上,用自己僅剩的一條好腿毫不留情地踹了下去。
陳微末從正門走了進來,身上幹幹淨淨。
“說要練習,但是也不好好打,還是欠揍。”她站着居高臨下看着這三個狼狽的土人,“走了,你們自己收拾吧。”
“你等一下!”
顧文州叫住她。他沒想到陳微末離開得這麼突然和幹脆。
“幹嘛?”
“你是一直單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