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科技有那麼多人,前赴後繼、用各種方法去試探、去試圖攻克戰勝他,可是他們都是失敗了。”莫塞拉終于有了一些生氣,隻不過這股莫名其妙的靈動,并不讨喜。
“他和沙飛還不同,他是精神力的極緻運用,而沙飛卻是先天不足乞求觸碰那個領域。”他幾乎是一捧一踩,毫不避諱,“你和他很熟悉吧,你應該知道…”
啪!
一聲清脆的巴掌聲在谷間回響。
陳微末沒收力氣,十足十地抽上去的。
反正精神體又不會因為巨大外力而死。
“你隻是一個替沙飛講和求情的,還說的那麼冠冕堂皇?”
莫塞拉正過頭來,他臉上留下了一個清晰的巴掌印,但其實他并不疼。
“不是為她,是我自己想看。”他走上前一步,靠近了一點,“我知道你護着他,所以我從來沒做過傷害他的事。”
“…是想聽他當面緻謝嗎?”
“倒也不是邀功。”莫塞拉毫不謙虛地說,“我隻是為了我的目的,提前做了一些準備。”
“所以你并不打算把沙飛的行蹤告訴我,并且同時想用阿爾塔人來和我示好。”
“這場交易,很劃算。”
“我不同意。”
陳微末拒絕得十分幹脆。
“我又不會做些什麼。”莫塞拉不氣也不惱,還很有耐心,“我也知道你現在并不信任我,很正常。但你仔細想想,如果我真的要做對孟樂知不利的事情,方法、渠道太多了,我還有必要向你報備嗎?而且你知道的,精神體,沒辦法對生物造成實體傷害。我也不會假意投誠,然後再引人過去,這太麻煩了。”
他有條不紊地列出所有可能疑慮的點,但似乎陳微末還是不為所動。
“又或許,你想知道左雲的下落?”
陳微末本來想,既然他經手了阿爾塔的事,那他一定也知道左雲的去向,以後找機會再問他就是。
但也沒想到,他會那麼快主動提及。
“你知道你現在這副威脅的嘴臉,有多讓人讨厭嗎?”
“我無所謂啊,我又不是來讨你喜歡的。”
“你對沙飛也這樣?”
“她努力了那麼多年,直到現在也隻是憑借他們的勢力網絡讓我見識一下其他生物的意識應用,說到底,她隻不過是我的向導。但我感興趣的,很多時候,她連領路都做不到。”
這話說的,很精神體。
他們這個物種,應該真的做到了随心所欲。
哪怕是伊爾和蘇小小,他們也隻是暫時覺得,陳微末她為了點執念在星際間到處奔波的勁頭很有趣,以及偶爾目标一緻,這才值得幫點忙。
也不知道沙飛面對這個莫塞拉的時候,是不是也會有失控無力的感覺。
“不急着回複我,我有的是時間。”
莫塞拉把剛摘的花遞給陳微末,揚唇勾起一個大大的笑容,連眼角都是笑意,然後轉身朝丘上的草地走去。
陳微末一個人站在原地,都看不到莫塞拉身影了,她忽然擡腳把凸起的土塊踢碎,由于力氣太大,揚起來的土渣在空中轉了半圈落了自己一身。
獨自安靜了一會,她翻回去找林千星他們。
他們三個圍着阿爾塔人,表情各有各的精彩。
“…你确定這個能行?”顧文州早就忍不下去了,他怒其不争,一直不喜歡這種毫無抗争意識的種群,他見到陳微末往這邊走,便主動起身跑了過來,“這一天天淨神叨叨的,别被他們忽悠了。”
“但是他們斷了腿、斷了脊柱的人,在沒有先進醫療的情況下,還是像正常人一樣在生活。”陳微末一早就知道這種案例存在,但她還不太了解具體是怎麼運用的,“他們說方法了嗎?”
“就,相信自己。”
“…沒了?”
“嗯。”
陳微末腳步僵住,但也不好在他們跟前顯露。
阿爾塔人見到陳微末還是很客氣的,畢竟上次她幫過自己。
“是你朋友受傷了?”
“是,多餘的話我也不再贅述,我隻想知道,對于我們這樣的種群,有沒有快速且有效的方法來…相信自己?”
陳微末覺得自己問的問題好像有病似的,阿爾塔人也覺得,但要保持禮貌。
“上次那群人,拿我們的族人做了很多試驗,你們看看那些記錄會不會有用?”
“…”
一句話讓陳微末有了愧疚感。
上次,她真的拷貝走了一份資料,隻不過一直存着沒看。
“那可是你們自己人。”顧文州沒忍住上來問了一嘴。
“既然人已經死去,那用那些東西來幫助其他人也好啊。”
“…”
阿爾塔人又盯着陳微末欲言又止:“前不久有一位女士…我記得,是上次站在你身邊的?”
“…是,隻不過,她的大腦被破壞了。”
“是這樣…”他淡定接受,“這是她的命運,你也不要為此,太過懊惱。”
“…”
有了幫助的名頭,阿爾塔人也願意和陳微末走一趟,隻不過,陳微末不得不研究自由科技留下的東西。
說不定真能研究出相關輔助的精神類藥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