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養魚

阿飛養了一條魚，一條挺讓人無奈的魚。

外出回來的阿飛看到屋子裡溢出來的水，深深地歎了一口氣，十分無奈，“海拾月。”

“怎麼啦？愁眉苦臉的小阿飛可就不好看了哦。”一個帶着戲谑的女子的笑聲從屋子裡傳來，還伴着嘩嘩的水聲。這聲音清甜悅耳，好似夏日裡一枚水靈靈的果子一樣。

若是以往，阿飛大概想到的就是他的大哥李尋歡遇到的那些女子所帶來的旖旎之遇。但是早就知道裡面是什麼情況的阿飛卻是站在門口，又深深地歎了一口氣。

“你不要把水潑出來了，地上的水多了，難幹，到時候你又要說屋裡太潮濕了。”

“好吧好吧，小阿飛說的有道理，那我就聽咯。”海拾月——也就是屋中的女子笑着從浴桶之中爬了出來。

“等等！”阿飛沖了進去，“别……”他說得晚了。

海拾月已經從浴桶之中飛沖出來了，她的大尾巴帶出來的水比剛才翻身的時候帶出來的水還要多。一時間，這屋裡的地像是被水給澆過一樣。

阿飛整個愣住了，而後站在原地，長長地深深地歎了一口氣。

“我忘記了。”海拾月有些心虛地看向阿飛，“别生氣了，小阿飛，生氣容易老，會變成老阿飛的。”

“我沒有生氣。”阿飛說話的語氣有些平。

海拾月眨了眨那雙比明珠還要璀璨動人的眼眸，“小阿飛真的沒有生氣？”

“沒有。”阿飛的目光落在海拾月的尾巴上，那是一條有着流光溢彩的鱗片的魚尾。這不是人會有的，他本應該害怕的，但是想到尾巴的主人是什麼性子，根本就害怕不起來。而且這尾巴絢爛奪目，他也不會害怕。

就是這尾巴的主人總是讓他挺無奈的，例如她總是喊他小阿飛，怎麼也不改口。阿飛養了一條魚，或者更确切一點來說，是養了一條鲛人。嗯，一個鲛人？反正都差不多。

“小阿飛？”海拾月奇怪地看向阿飛，“你在想什麼？”面目表情的，看起來有點點吓人哦。

阿飛擡眼，說道：“今日泡夠了？”

“夠了。”海拾月打了個響指，而後她的那條尾巴就變成了兩條腿。她坐在椅子上，看着自己的雙腿，滿意地點點頭。

盡管碰上好幾次了，盡管對方變回來的時候會穿着裙子，但阿飛還是會在那之前就挪開目光。“我把水扛出去倒了。”

看着兢兢業業扛着浴桶出去的阿飛，海拾月十分得意。還得是她當初為魚善良，把受了重傷的阿飛給救了，這才有自己的好日子過呀。她為了救他，可是用光了身上唯一的鲛珠碎片上的靈力。

若不是如此，她也不用經常要泡水來維持人形了。所以，她對于自己支使阿飛的事情毫不心虛，理直氣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