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南宮靈想要否認，卻發現自己根本做不到。他說不出自己想要說的話，隻能夠說真話，“他該死，他害死了我的父親，就算是他養大了我，他也該死。”但是這并不代表他沒有辦法。

不管他有什麼理由，在南宮靈承認自己殺了任慈之後，便引起了在場人的軒然大波。他們很多都是江湖人，知道任慈的死有異議，卻沒有想到真的是南宮靈下的手。他們可是知道的，任慈對南宮靈的好，就算是親生父親都比不過，他就一點都不顧及養育之恩？

海拾月的眼神冷了下來，“南宮靈，你的生父是誰？為什麼你會被任慈收養？”想要避重就輕？呵呵。

南宮靈沒有想到對方能夠問到關鍵，他想要顧左右而言其他，但是在對方問的這麼清楚明白之後，他沒有辦法再隐瞞過去了。“我的生父是天楓十四郎，他來中原挑戰江湖豪俠，因為最後過招的一個人是任慈，我生父在臨死前希望他能夠收養我，所以任慈才收養了我。”

“其實天楓十四郎早就身受重傷，他是故意來找任慈的，非要任慈收養你的，對嗎？”海拾月又問道，“因為他是丐幫的長老，因為瀛島始終對中原賊心不死，因為他想要将你插在中原武林的命脈上，是也不是？”

南宮靈回道：“我不知道。”他是真的不知道，他也是真的以為任慈是害死了他的生父的人。雖然他對于海拾月竟然知道當年的事情而震驚不已，卻也發現她并不在是騙人，而是在闡述事實。

所以是那個人在說謊嗎？他明明說的是任慈故意害死了父親，而後父親在臨死前為自己這個兒子做打算，求任慈養他的。是他在說謊嗎？是嗎？

海拾月見狀就明白了，這南宮靈也就是個被他哥當槍使的蠢貨。“當年你還小，你知道的不多，但是你哥哥知道的多。是他告訴你所謂的真相的，也是他偷了天一神水給你用，讓你用它殺了任慈的，對嗎？”

南宮靈扭曲着回道：“是。”不是不是不是，哥哥不可能會騙他的，不是！他在心中竭力否認，卻沒有什麼用處。

天一神水一出，在場的人倒吸一口涼氣。那可是神水宮的東西，竟然也能夠偷出來？這南宮靈的親哥到底是誰，太有能耐了，也太找死了，那可是水母陰姬啊。

而楚留香更是變了神色，他此番喬裝打扮，為的就是查出天一神水是誰偷的，為何會殺了西門千他們的。他本來是查到了快意堂這邊的，卻沒有想到從海拾月這裡得到了消息。而且……他看向南宮靈的神情十分複雜，是他殺了任慈長老，還用的是天一神水，怎麼會呢？

楚留香向來是不願意懷疑自己的朋友的，但很多時候他都得無奈地承認，他的不願意是沒有用的。

“你的哥哥也是被中原武林德高望重的人收養的，因為你的生父天楓十四郎就是要你們來做這個中原的釘子，是嗎？”海拾月又問道。

“是。”南宮靈無法讓自己說謊。

“那麼你的哥哥是誰？”

“無花。”南宮靈不想說出來，卻不得不說出來，一時間氣血逆流，嘴邊滲着血絲。

無花？楚留香的神情猛地一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