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風中,街頭的那一邊走來一個人。他的每一步都走得十分紮實,如同他本人一般穩重。
看到他的樣貌,楚留香很是驚訝,“二爺,你怎麼在這裡?”
鐵手笑着說道:“路過。”
盯!海拾月的目光就這麼一直盯着鐵手不放。明明是他自己要來的江南,他還給阿飛送信說最近就會到江南了,不然她也不會想着把白玉魔、南宮靈和無花打包帶走,就是因為知道他快要到了,知道自己接下來不用繼續帶着這三個麻煩。結果他竟然說着自己是路過的?
像是看明白了海拾月的眼神的意思,鐵手的眼神不由得飄了一下。于是他輕咳了一聲,說道:“今夜是路過。”
他的确是要來江南沒有錯,但他今晚的确是路過這快意堂的。
“給你。”阿飛拖着三個人走到了鐵手的面前,把繩子的那一頭塞到了鐵手的手裡面,而後就回到了海拾月的身邊。他的态度就像是甩掉了一個大麻煩一樣,和海拾月如出一轍。
海拾月說道:“這個白玉魔,他做了什麼我不用說你也知道了。這個南宮靈,殺了他的養父任慈和其他的一些人,你自己問。這個無花,用天一神水殺了大漠之王紮木合,西門千等人,還有别的一些亂七八糟的,你也自己問。好,就這樣了,我走啦。”
說着她就朝着客棧的方向走回去。再過不久就要天亮了,既然如此,她幹脆就吃了早點再去睡一覺,這樣就剛剛好了。海拾月為自己的機智點了贊。
就這麼走了?楚留香愣住了。剛才幾乎快要把快意堂給翻過來了,而後在快意堂前大鬧了一場的人就這麼幹脆地走了?他們不再做點什麼?
鐵手倒是見怪不怪,他知道海拾月肯定是覺得麻煩了,便不想繼續摻和下去了。之前在李園的時候她也是如此的,能夠快準狠地解決掉事情,但是後續卻是一點都不想摻手,像是要甩掉什麼黏人的東西一樣。再者他用過了海拾月給的丹藥,實在是好用,他還想着和她關系好一些,成為朋友之後從她的手上買一些來用,當然不會攔着她。
而王憐花在海拾月和阿飛轉身的時候就消失了,無聲無息的。
在場的丐幫弟子在反應過來之後覺得自己是不是要救人才是,可是看到鐵手,他們又都放棄了這個想法。神侯府的人從未冤枉過任何一個人,既然鐵手已經接手了此事,那麼就一定會有一個公正的處理的。
到時候南宮靈究竟是不是真的殺了任長老,無花究竟是不是偷盜天一神水殺了任,這兩人到底是不是兄弟,他們到底是不是瀛島的血脈,一切就都會水落石出了。
盡管南宮靈上位之後再三收買人心,但是在很多丐幫弟子的眼中,他根本比不上任慈。若是他真的殺了任慈,這些丐幫弟子反而會恨不能将他千刀萬剮。所以他們不出手救人,也是很正常的。
鐵手倒是松了一口氣。若非必要,他并不想和丐幫正面起沖突,他是來辦案的,可不是來和丐幫結仇的。丐幫弟子遍布天下,若是真的結仇了,将來對他辦案也是十分不利的。當然,若是丐幫非要和他過不去的話,他也就隻能得罪了。
等等,他一開始來江南,是因為丐幫弟子襲擊李園,而後發現丐幫異動,丐幫長老弟子齊聚江南,恐生變故,鐵手這才來的江南。他現在這是……鐵手看着自己牽着的繩子上捆着的三個人,陷入了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