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溪和石介都沒說話,看着這兩人在雨中瘋鬧了一回上樓去了。
不一會兒,窗戶裡亮起了燈,偶爾還是能看見相貼的身影,又等了一會兒,燈光變得更亮了。
“走,我跟你一起上去。”石溪說。
石介坐着沒動。
石溪拿了剛剛在飯店裡要的兩瓶酒就自顧自上去了。
石介沒辦法,看石溪的身影已經消失在樓梯口了,趕緊追了過去。
十一樓,三階一步也是要喘的,石溪沒怎麼動過這個體力,石介在八樓時追上了他。
兩人就一直保持一前一後,爬上了十一樓。
石介有鑰匙,但還是敲了門,又擔心這兩人跟他不見外,于是擡腳擠上來擋在了石溪的面前。
敲完第一遍等了一分鐘,沒動靜,石介又敲了一遍,還是沒聽見裡面有動靜,石介剛用鑰匙擰開,一推門湯美蘭跶着拖鞋過來了,吊帶睡衣遮不住飽經風霜的兩點。
石介蹙起了眉頭。
“你有鑰匙還敲什麼門?”
湯美蘭剛要轉身走,看見石介身後踱上來一個身影,還算客氣的叫了聲:“湯姨好。”
湯美蘭一愣,但反應很快:“石,石溪?!”
“是,很久沒見了。”石溪說着自己往屋裡進了,反倒石介是在後面跟上的,而且非常想把石溪拖住。
湯美蘭此刻才覺得有些不好意思,趕忙回屋去找了件外套穿上。
胡曉明就坐在餐桌旁,前天石介坐的位置,通身穿一件大紅内褲,抱着半個西瓜在挖着吃,旁邊還有一瓶啤酒,看到進來的石溪,他打量的很警戒,好似在警告石溪已過界,這是他的地盤。
“你是什麼人?”石溪高高在上的睥睨。
胡曉明張了嘴剛要說話,湯美蘭出來了,笑着說:“他叫小胡,在皇朝天下打雜的。”
這話并不能讓石溪滿意,他看着胡曉明問:“你是啞巴嗎?我在問你話。”
“操!你他媽跟誰呢?”胡曉明把西瓜和勺子一丢,人“欻”的一下站起來。
“哎喲,哎喲!”這母子倆速度很快,湯美蘭去攔胡曉明,石介把石溪也給拽住了,“明哥,不好意思,他喝醉了。”
湯美蘭附和說:“大老闆,這是大老闆!”
胡曉明再楞,其實也有數,他就是幹的狗腿的活,就算不認識石溪也會看人,隻是當着湯美蘭和石介他下不來台。
石溪也是故意的激化矛盾,逮着人家的逆鱗挑釁。
“小溪,到我房裡去。”石介拉着石溪往自己的卧室去。
石溪看了一眼自己被石介握住的手,跟着石介走了,走到要跨進他房裡時,他說:“我還沒換鞋。”
“别廢話了。”石介把他給拉進來,反手關上了門。
聽見外面湯美蘭壓低聲在跟胡曉明叽歪,石介眼神看向石溪,問他什麼意思。
石溪當看不懂,四顧石介的房間,倒也沒多髒亂差,但陳設都挺老舊的了,書桌上滿是無心學習的小孩挫磨時光的痕迹。
隻是書桌上還擺着一盞台燈,罩子像是手工用彩紙折的,很精美,也很有創意。
石介有點手工活的,他不光給爺爺送過元寶和菊花,還給石溪折了能掠過遊泳池的飛機和摁着屁股一彈就能蹦老高的青蛙。
石介看他打量,就開了燈給他看效果,燈光穿過紙縫,發出了漸變的紅橙黃色,房間頓時由冷白色轉成了暖色。
“這個光很适合做|愛,燈下看人,不美也動人。”石介說,“這我前女友做的。”
石溪笑了一下,沒吭聲。
“她也叫小夕。”石介說,“張雲夕。”
石溪“嗯”了一聲,扭臉盯着石介的眼睛問:“所以你在高|潮的時候叫我小溪?”
石介回道:“我先叫你小溪的。”
石溪還在盯着石介,隻是目光由眼睛下移到了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