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中午給石介做了大補餐,生蚝蒸蛋、鹿筋炖海參、蟲草雞湯、海腸撈飯,還有從酒店叫的紅酒鵝肝。阿姨每天帶過來的食材都不是她從市場上買的,石家有自己的生鮮鍊和種植基地,供應多數所需。
石介都怕自己虛不受補,隻簡單吃了一點,阿姨打掃衛生他就開了電視睡在沙發上,有點動靜反而睡得更安穩,尤其是醒來看到有人,心态上會好很多。
下午阿姨煮了玉米,那甜香氣從廚房飄出來,滿屋都是暖暖的味道,石介在食物香氣裡醒來,幸福感升到了三四層樓。
等到阿姨走後,石介就打扮起來了,先洗澡再刮胡子修體毛貼面膜,然後化妝,戴發套,換衣服。
他以前打黑工的時候扮過女裝,不隻是NPC,漫展啊,氣氛組啊,侍應生啊,隻要有需要能給錢,他都可以,還被約過遊艇趴,但不出意外,就他一個被鴿了。
當時他還以為是自己不夠牌面不夠機靈,但稍微動點腦筋想想,就算石溪對他沒那種意思,石家人也不可能讓他堂而皇之的賣屁股啊!
女裝也不是非得要女性化,很多角色本身就是雌雄難辨,石介的長相并不英氣,相反,他很魅惑,而且是屬于男人的魅惑,是那種女人都難以抗拒的性的吸引,哪怕隻是懶懶一顧,都會叫人心潮澎湃。
他的外貌和氣質其實都很上乘,隻是他自己撐不住,一開始接觸他的人不太會對他起亵玩的心态,總要試盡他的脾氣,笃定他的虛妄,才敢……這話不對,幾乎欺負過石介的人都不完整了,除了禍首自己。
但禍首也未見得就能幸免于難,或者更準确的說,叫全身而退。
“都很晚了,還不回來嗎?”石介給石溪發的語音,石溪将聲音調低靠在耳邊聽了一遍,然後又聽了一遍。
現在的晚宴已經不再靠“慈善”搞噱頭了,大家都撕了僞善的面具反而顯得真誠,在宴會之前,石溪已經跟幾家巨頭聚了一下,想長久發展,沒有單打獨鬥的說法。
就算有能力搭建生态系統,但生态本身也會不斷的膨脹,在已經巨大的體量上成長,随着時代的發展,時間的推移,前浪不可避免的會被後浪替代,當下欣榮的一切也會很快被生态覆蓋,沒有誰會一直走在風口之上,也沒誰能一直創造風口。
何況他頂着一個家族的興衰榮辱。
晚宴隻是走一個過場,但今晚的花團錦簇都差不多抱着同一個癡心妄想,一個人一旦權勢過盛,再不可思議的牡丹都有可能為之折腰。
石溪無心這些争奇鬥豔,卻在目光一瞥之下看上了一盞燈。
那燈缺了個燈罩。
标價208萬,比旁邊的瑪莎拉都貴,就坑傻老帽了。石溪也做了一回傻冒,誇那燈好看,差點讓年輕的藝術家以為石溪看上的是她。
其實不必非要做正宮,這個年紀玩上十年二十年确實可以,能跟他玩一玩,穩賺不賠的買賣。
可這位怎麼女人男人都看不上?也沒有任何的偏愛和癖好,這太奇怪了,就算君子慎獨含章可貞,可他已經繼位了,既然為人,總該有七情六欲吧!
他的七情六欲是所有人都想不到的專注與偏執。
“一個小時後回來。”
石溪到樓下還等了會兒,卡着一小時整才上來,石介已經準備好,赤着腳等在門後,歡迎主人回家。
“吸血鬼不該對人類這麼伏低做小吧!”石溪眉眼生笑打量着石介,紅色的美瞳配上小尖牙,黑色的大卷發,一張臉白的妖冶,明知有毒卻還是情願被勾魂。
石介毫無角色的暴躁冷漠,反而谄媚的貼上來依偎:“您是鬼王大人啊,僞裝成最強人類,哪像我這個小鬼隻能躲在陰暗的角落都不能曬太陽!”
石溪還沒成年的時候偶然在網上刷過一個視頻,很正經的内容,但引起的轟動卻不小,主角就是石介。
隻是誰都不認識的素人,在景區的活動上被人用原相機拍了一段,作者感歎網紅不一定全靠美顔,線下真人也有美的不可方物的神。
作者這話太刺激人,評論一路唱衰,說什麼的都有,難聽的叫人無法複述。但很快風評就轉了,從一條專業神評開始。
石介做的飛天妝,那人說他仿的是敦煌282窟南壁上層的十二身飛天,這些飛天屬于中原式飛天,融合了佛教天人與道教羽人以及西域飛天和本土飛仙的特色,頭束高髻,脖飾項鍊,腰系長裙,肩披彩帶,手拿橫箫。
這位演員的妝造完全是當世人的審美,非常典型的秀骨清像,不僅貼實甚至更具傳神,身材修長,面瘦頸長,額寬頤窄,直鼻秀眼,眉細疏朗,嘴角上翹,微含笑意,美感與力量兼具,給人很強烈的信服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