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玩家這個身份,方柔一直自信是個中翹楚。什麼時候先升級什麼最優,怎麼氪金才利益最大化,每日任務應該怎麼做才能獲得頂格經驗等,她從不會落下每一個需要完成的任務。這些事基本已經成為了方柔寫在DNA裡面的本能。
一遍又一遍,她用白黠的靈力沖刷擴張體内靈脈,将靈力壓縮到道籽、血液、皮膚和骨縫中。
終于,氣海中凝出了一滴靈液,落在了道籽上。
然後,渾身血液逐漸被屬于自己的液化靈液填滿,跟着靈脈流轉入五髒骨骼,連帶着對内外一切的感知也不斷提升。
又過了三天,方柔已經數不清和白黠靈融了多少次之後,金色氣海中的道籽震蕩了一下,表面開始出現裂紋,最終生出了一顆比道籽大上了數十倍的豆子。
說是豆子,其實更像是一個泛着七彩流光的珠子。
也就是那一刻,房間的光線忽然變得暗淡,烏雲裹挾着風從四面八方湧來,漆黑的雲團内閃爍着絲絲金紅交加的雷光。
白黠猛然睜開眼,看向窗外,要親眼确認那是否真的是劫雲。
“是劫雲。”
方柔也在此時睜眼,知道白黠在想什麼,确認道。
劫界落下時,幾乎驚動了方家和矩城内的所有修士。
遠處空中,升起了零零星星的禦空法寶和飛行靈獸,衆人好奇到底是方家哪位要破境,弄的如此大陣仗。
就連方家人都震驚了。
“是柔兒!”
方環山見劫界落下的光柱位置激動起來。
很快,方家所有還在主家的人都集中到了方環山的院樓,遠望方柔那邊。
方環山手上的雲水蛟龍魂戒亮了亮,方柔院樓的靈紋陣少了一道,所有方家人都能清楚看見方柔院樓中的情況了。
院樓内,白黠做出了個起身的支撐動作,“要到外面去嗎?”
方柔想了想,帶着白黠走到院樓中央花園内的雲水河流邊,将人扶坐在離自己稍遠的距離。
有了上次渡劫的經驗,方柔也沒将距離拉開太遠,畢竟在劫雲看來,兩人氣息相連,如同一人。
兩隻小東西也不知道藏去了哪個犄角,不過有劫界在,方柔覺得應該也不會傷及它們。
方柔沒像當初白黠那樣結靈紋陣來抵抗雷力,因為不會,也沒有用任何東西去抵擋的打算,因為沒有。
此外,她相信那本《禁術全錄》中的一個說法。修士在每個跨越境界時遇見的雷劫其實并不是劫,而是體内道籽、道種、道樹、靈輪在形成時自然引動的天地能量,用來淬煉本體,去除雜質,借用天地之力壓實道種根基,并不需要刻意去抵擋,因為那是天地的饋贈,不然也不會在雷雲散去後降下道韻修補加固修士受損的經脈。
可惜她算錯了一個地方,就是别的修士都是一人渡劫,所以引來的劫雲力量都是自己初成的道種可以承受的。
而她晉升煉骨境用的本來就是白黠身上提煉過的靈力,道種和靈脈被溫養得比一般煉骨境修士純淨緻密,加上劫界内現在是兩個人,所以引動的天雷自然也非一般煉骨破境的天雷可比。
按此刻正在方環山院落裡長輩們的經驗,方柔的雷劫大小應該在小指到拇指粗細。
一指粗細聽上去不粗,但方家修為在煉骨境以上的人神色都十分嚴峻。
“柔兒此次魂相受損未愈,此時破境是不是有些急躁了?那女人又是誰?她怎麼能在劫界裡面?”
雷落前一刻,方家人中有位白發白須的長老捏着胡子問,眼中憂色難掩。
方茵從人群中走出,解釋了下。
衆方家人眼中神色各異,最多的還是驚豔和打量。
方剛急得來回踱步,捂着額頭一臉急躁,“怎麼辦?前幾日不是還沒有破境迹象的嗎?她連本命法器都還沒有……這……”
話還沒說完,一道手腕粗的紅色閃電從樓頂上那團烏雲中直落而下。
白黠見情況不對,想起身為方柔去擋,但法則之殇尚未消除,體内靈力又被方柔抽掉了七八成,失去了往日速度,眼睜睜看着雷落在幼崽身上。
方柔被一下劈翻在地,身上衣衫燒出道道焦痕,體内經脈受到的沖擊比主動吸引白黠靈力時大了不止百倍。
才第一道天雷,她已經躺在地上,皮膚焦黑,渾身經脈都在高頻抽搐。
“還好嗎?”
白黠那把禦姐音此刻帶着顫抖,聲線都攪成了一團,似乎一下忘了自己能很清楚地感受到地上小人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