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什麼,你看看外面,天才剛亮啊!”怎麼穿越了還要熬大夜嗎?放過她吧。
“霁月,你醒醒。”伸手拍了拍她的臉,将手上的信遞給她,“你看下這個信,我想知道,你有沒有頭緒。”
霁月迷迷糊糊地展開信,信上是滄瀾王命南初去常山城查明疫情,“那你就去呗。”
“這瘟疫蹊跷,落羽說這瘟疫已經發了有兩個月,派去的大夫沒多久,也皆被感染,甚至有兩位太醫死在常山鎮,王城内的太醫都束手無策,也無人再敢前往。”
霁月皺眉,太醫都束手無策,派一個皇子去就有用了?
“都跟你說了,我的大皇兄是處心積慮的想弄死我。”
霁月将信往他手裡一塞,“什麼時候出發,我跟你一起去。”
說着,起身收拾起衣物來。
“不可,你跟落羽他們回滄瀾,落羽會妥善安置你。”
“看病講究個望聞問切,就這麼一張病情描述,能看的出什麼,那疫情已經發生了兩個月,那病人勢必不少,我必須要去現場,你就當随身帶了個大夫一同前往,無論誰來問,都是說的過的。”
在現代的時候,她看過太多的醫生在疫情面前沖鋒陷陣,從未有一人退縮,如今,她也不會退縮。
“而且,我有……”霁月差點将系統脫口而出,“總之,我一定有辦法治好他們,你相信我。”
南初咬咬牙,确實,他一人前去,無非是往南辰的陷阱裡跳,霁月既然說有辦法,他便信她。
“好,你收拾好東西,我們明日便啟程。”
“下午就可以出發。”早去一日,便可以少一個病人。
午時過後,霁月看着仁和堂前停着的馬車,南初跨坐在一匹黑色的身量高大的玄黑色馬匹上,滿臉不耐地看着往馬車上不停搬着木箱的姜白芷。
馬車後的空位幾乎都被印着仁和堂的箱子占滿,箱子用麻繩牢牢地捆着。
“姜白芷,你這是在做什麼?”
姜白芷靠在捆好的木箱上,伸手拍了拍木箱“你們去疫區,總得帶藥材吧?這裡都是止瀉止吐的草藥,有藿香、紫蘇、白芷、白術等,你午飯時不是說疫區病人主要是上吐下瀉的症狀嗎?雖然還不能确定是什麼病,但是,這些都是對症的草藥,怎麼都用的上。”
姜白芷拍了拍身下的箱子,挑着眉看了馬上的南初一眼,湊到霁月耳邊嘀咕了一句,“這位阿鲲什麼來頭,一文錢都沒給我砍,整的我怪心虛的。”
南初在馬上,看到二人湊近的腦袋,手抵在唇邊,低低咳嗽了幾聲。
霁月斜眼看了一眼姜白芷,這人賺錢還有心虛的時候呢,“姜白芷,我走了,你照顧好姜老大夫和……仁和堂。”
原本斜靠在馬車上的姜白芷站直了身子,正了正神色,“霁月,瘟疫兇險,務必護好自己。”
“嗯。”霁月撩開馬車,一頭鑽了進去。
看人終于是告别完了,南初揮了揮手,身後的數十暗衛迅速前後部署,馬車緩緩往前行進起來。
馬車徐徐走了半日,不過才出錦繡城沒多遠,霁月從一開始的新奇,到傍晚時分已經開始随着馬車颠簸開始打起瞌睡。
“阿鲲,”霁月撩起簾子,馬車旁的南初手持缰繩,一副遊刃有餘的樣子,“我們這個速度,什麼時候才能到滄瀾啊?”
說着又打了個哈切,軟軟地在馬車窗沿上趴下,這馬車簡直比老太太的電瓶車還慢,雖然坐墊上都鋪了厚厚的褥子,屁股是不像當初坐牛車那樣颠得快裂開,但是,這麼個晃法,什麼時候能晃到啊。
她都快覺得這出門春遊呢。
“目前這個速度的話,日夜趕路的話大約十日能到滄瀾邊境,再五日到常山鎮。”
霁月的思緒已經模糊了,聽到這個路程,瞬間清醒過來。
“這最起碼十五日?可你當時從滄瀾到大昭,再到京城找到天昂,再來找我,也不過花了十來日?”
“那怎能一樣,我們來時,都是輪流騎兩匹馬,每到驿站還會換馬,最快的速度再前行,跟……馬車的速度,那不能比。”
“那如果按你們來的速度,騎馬呢?我們多久能到?”
“五日吧。”
“明天給我找匹馬,我不要坐馬車了。”霁月滿臉堅定。
“不可胡鬧,你學過騎馬嗎?”南初涼涼地看了馬車中的霁月一眼。
“我可以現學,怎麼都比這樣晃晃悠悠地坐馬車快吧?”他們現在是去救命,不是去踏春,他這位二皇子是不是太悠閑了點?
沉默了一會的南初忽的眼中閃過一抹笑意,唇邊扯起一抹笑,“好啊,那不如……”
原本趴在窗沿口的霁月忽的被一隻臂膀整個托起,眨眼間便坐在了馬上,“現在就試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