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啊如果不是因為程漠沒有參加那次月考，年級第一是不會落在你身上的。”林舒朗話說的直，沒聽到人回話，他才後知後覺：“我不是那個意思啊，那個第二名那肯定是能超過的，額也不是……”

“他為什麼那次沒來考試？”

林舒朗還在想怎麼找補自己越說越亂的話，星韫玉突然插了一句，林舒朗被問的有些愣住，不明白他為什麼這樣問。

星韫玉沒聽到聲音，他下意識扭臉想要再去問林舒朗。

而一旁原本安靜睡覺的趙楓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醒了過來，他嘴快插話：“他家裡的事呗！”

他一開口，兩人視線紛紛投到他身上。趙楓被盯得不自在，主要是星韫玉的目光太過鋒利，趙楓摸了摸鼻尖，他遲疑：“怎麼了嗎？”

“你也知道程漠？”

趙楓：“不就是你們班的語文代表嗎？再說他次次考試都是年級第一，誰還能記不住他啊！哦，除了他沒來那次，你考了第一。”

他見星韫玉半響沒說話，垂眸也不知道在想什麼，突然胳膊肘撞了撞林舒朗，問：“咱們說的是同一個人吧？”

林舒朗點頭。

趙楓：“那他怎麼這幅模樣啊？”他問的小心翼翼。

林舒朗聳肩，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星韫玉因着趙楓的這些話，腦海裡瞬間劃過很多畫面，那些他無心向程漠提起過得話語，以及程漠每次看向他時的眼神。以往那些不被他所留意到的或者說是不解的東西，這一瞬間他全都明朗了。

手臂被人晃了晃，星韫玉回神，視線聚焦到面前人的臉上，聽趙楓在喊他的名字，星韫玉壓下所有情緒。

“怎麼了？”

林舒朗：“什麼怎麼了？我們還想問你怎麼了呢，一副失心瘋的模樣。想什麼呢？”

星韫玉：“我在想程漠是咱班的語文課代表這件事情為什麼我沒有印象？”

他沒有說出實話，反而是借着話題去問好友。

林舒朗看他疑惑的眼神，他有些意外，但還是告訴星韫玉：“咱高二換過一次語文代表兒，程漠就是那次被換上去的，不過當時你心思都在雲兆身上，估計是沒有注意過，再後來高二下學期你就出去了，沒印象也是應該的。”

星韫玉聽完，整個人都是恍惚的。他情緒轉變的有些大，遲鈍如趙楓都發現了他的不對勁，他與林舒朗對視，兩人從對方的眼神裡看出了不解，不過并沒有多問。

“原來我以前錯過這麼多。”星韫玉喃喃道。

“什麼？”趙楓離得近，聽到了星韫玉說話，隻是卻沒有聽清。

星韫玉仰頭将酒杯中的液體一飲而盡，他又給自己的倒上。借着包廂裡五顔六色的燈光望向兩位好友，他笑，隻是那雙漂亮的狐狸眼眼底卻窺不見半絲笑意。

“我說，原來我以前錯過了那麼多跟你們相處的時間，好多事情我居然都不記得。”

“謝謝你們還願意被我一個短信喊過來，這杯敬你們！”話落，星韫玉便将酒杯裡的酒幹了。

趙楓在一旁看他喝得這麼猛，他瞪大眼睛，趕緊也拿起自己的酒杯碰了一下兄弟的空酒杯，然後學着星韫玉的動作将酒飲下。

酒不烈卻也經不住這樣的喝法，趙楓擰眉，他向林舒朗遞了個眼神。

“都是兄弟，星韫玉你要這麼說就見外了。”林舒朗也用杯子碰了星韫玉的，比着星韫玉和趙楓，他這杯酒喝的不緊不慢。

“你說程漠很孤僻？”他還是沒忍住，林舒朗剛才随口說出的話，像是一片羽毛在他心裡反複的掃，弄得他惦念。

他想要再多了解一些，也看看自己能不能再記起些什麼，這樣至少下次程漠再問起來的話，他不至于像個白癡一樣什麼都不知道。

“是啊，但是我也不是特别了解，我跟他有交集還是在高二的下半學期。”林舒朗看了一眼星韫玉，道：“當時你已經不在學校裡了。”

林舒朗皺眉，他回憶着當年的情況。

“程漠成績很好，按理說這種好學生人緣都不會太差的，但是他總是獨來獨往。他整個人性子挺淡漠的，我記得高一剛開學沒多久的時候我還主動跟他聊過天呢。”

星韫玉睨他：“聊什麼？”

被這麼一問，林舒朗倒是有些尴尬，他看了一眼星韫玉，幹咳：“就除了抄作業還能有什麼事啊！”

“抄到了嗎？”星韫玉聞言，鼻腔裡哼出一聲，他問。

林舒朗搔了搔眉尾：“沒有。他人賊高冷，尤其是當時他的那個眼神，我能記一輩子！”

說着，林舒朗反而來了勁兒似的，模仿着當年的程漠的語态，開始之前還煞有其事的推了推鼻梁上并不存在的眼鏡框。

林舒朗自上而下的淡淡掃了一眼星韫玉：“我可以教你怎麼做。”

說着說着，林舒朗反而來氣了，他告狀：“你說說這人怎麼能傲成這樣！”

趙楓收到好友的眼神，他隻跟着林舒朗一并點頭，表示認同。

星韫玉聽出林舒朗語氣裡的不善，他又瞥了一眼趙楓，語氣淡淡：“怎麼，人家都主動說要教你了，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林舒朗。

“？”趙楓。

四隻眼睛看向星韫玉，後者還是一臉平靜，不緊不慢的反問：“我說的不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