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腕被松開，熾熱的手掌從毛衣裡退出來。

星韫玉迷茫的看着程漠的動作，似是感覺到他接下來想要做什麼，他心底一動，想要拒絕。

然而，随着皮帶磁扣的一聲輕響，他口中的話也變了成了意味不明的哼聲。

地毯上的軟毛被一陣力道擠壓，程漠一手握着星韫玉的膝蓋，俯身低下頭。

星韫玉指尖狠狠蜷縮了下，隻徒然的抓了一把空氣，他忍耐着。

“程漠…”

第一次，無人回應。

黑暗中，潮熱滾燙的空氣無法流通，被脹滿搖搖欲墜。水聲混雜着加濕器的聲音一并刺激着星韫玉的神經。

星韫玉腿根突然抽搐一瞬，他眼神虛空的看着天花闆，唇瓣微張着。

骨節分明的手抓過桌上放着的紙巾，過了會兒程漠擡眼，他起身單膝跪在星韫玉腿邊，臉頰湊過去。

星韫玉想要扭臉，卻被程漠扣着下巴與他接了個短暫的吻。

分開之後，星韫玉一巴掌拍在程漠下巴，不過動作很輕幾近乎沒有。

程漠一怔，然後失笑，逗他：“你自己的東西還嫌棄上了？”

星韫玉仰躺着，聞言他閉上眼睛，裝聾又作啞。

突然想到什麼，星韫玉突然低頭，一秒後又仰起。還沒說話就被程漠又親了一口。

“歇着吧。”

說完這句話之後，程漠起身離開。

星韫玉眨了眨眼睛，浴室的燈被打開，沒一會兒裡面水聲響起，星韫玉突然擡手遮住眼睛。

“……”

水聲響了很久，星韫玉歪頭，指尖動了動。

程漠套了個黑T從浴室出來，他順手打開卧室的燈，看沙發上的星韫玉還保持着他離開時的動作，指腹湊到他鼻梁痣蹭了一下。

星韫玉睜眼看他。

“去洗澡嗎？”

星韫玉點頭，但沒動。

程漠垂眼，聲線平穩：“我幫你？”

滾。

他無聲吐出一個字。

程漠莞爾：“去吧，一會送我去機場？”

“嗯。”眸光閃動，星韫玉起身。

走了兩步後他突然停下，然後回頭看向坐在沙發上他原來位置的程漠。

對上程漠詢問的目光，星韫玉突然伸手戳了戳他嘴角的酒窩。

扯平了。

星韫玉心想。

然後就很潇灑的去了浴室，當然如果忽略掉他皺巴巴的褲子的話是很潇灑的。

程漠收回視線，他低頭玩手機。

……

星韫玉換了一身衣服，頭發被吹幹之後軟趴趴的蓬松又柔軟，這個發型讓他看起來更少年氣也更柔和。

程漠撚了撚指腹回憶着剛才的觸感。

“我們走吧。”星韫玉說。

程漠回神，他臂彎裡放着星韫玉的白色羽絨服，另外一隻手自然的牽起星韫玉的手。

寒風凜冽，機場大廳的人潮卻不減。

兩人都戴着口罩，星韫玉還戴着漁夫帽。

他跟在程漠身後，視線随着挎包上的鈴蘭挂墜晃動，又落在兩人十指緊扣的手上。

他們到達機場的時間很湊巧，剛好程漠要乘坐的那班航機準備檢票了，所以他們連分别的時間都顯得匆忙。

感受到了他的情緒變化，程漠指腹摩挲着星韫玉的手背安撫。

腳步停下來。

兩人四目相視，情潮湧動，一個仰臉一個彎腰，他們隔着口罩短暫親吻了一下。

程漠将星韫玉擁進懷裡，然後他聽到懷裡人口罩之下悶悶的聲音：“哪有剛在一起就異地的。”

他擡手捏了捏星韫玉後頸：“抱歉。”

星韫玉倒也不是抱怨什麼，隻是舍不得程漠。

這種感覺很神奇，不是可以被三言兩語就描述清楚的，他餘光瞥到越來越短的隊伍，拍了拍程漠的手臂。

“道什麼歉！你趕緊過去吧。”

“照顧好自己。”程漠趁機又親了他一下：“回去路上注意安全。”

“你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