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賣什麼的?”
旁邊沈洛華注意到楊笛衣僵硬的身體,好奇地湊過來。
還沒等楊笛衣回那婦人,周懸一甩鞭子,馬車重新向前。
楊笛衣連忙扒着窗口往那邊看,老婦已然将孩子重新包好,消失在了茫茫人海。
“怎麼了?”馬車内其餘人皆是注意到楊笛衣的異樣,紛紛問道。
“剛剛有個老婦人,在賣孩子......”楊笛衣難以抑制心中震撼,一字一句說道,“那孩子看着,剛剛足月......”
“什麼?”
沈洛華大聲喊道,直接在馬車裡蹦起來,還是鸢心反應快,先她一步伸出手,手心面向馬車頂,使得沈洛華沒有和馬車直接碰到。
“賣孩子?瘋了吧,”楊三白瞪大了眼睛說道。
“我剛還想繼續問,可來不及,那老婦人已經走了。”
沈洛華語氣中帶着氣憤,“一會兒安頓好,必須去找找,我就不信了,光天化日朗朗乾坤,敢這麼放肆。”
楊笛衣沒有回答,隻是默默抓緊了手裡的木雕。
周懸問的客棧正位于太封縣中心位置,從城門口往裡走,沒走多遠就到了。
安頓好房間,照例周懸帶着饅頭去整備物資,臨走前想起馬車上沈洛華那一嗓子,不忘問了一句,“剛剛是發生什麼事了嗎?”
楊笛衣剛想回,卻一個不妨,被沈洛華拉進房間,“沒什麼事,你去吧。”
沈洛華撂下這句話,房門便被緊緊合上了,周懸也懶得細究,徑自帶着饅頭去街上采買東西。
楊笛衣看着怕她進來的沈洛華,笑道:“不想讓他們知道?”
“對,免得他又來打擾我們。”沈洛華拉着楊笛衣在桌邊坐下,沒過一會兒,楊三白也被鸢心喊了過來,四人圍坐在一起。
楊笛衣這才問道:“你這是?”
三人不明所以,反觀沈洛華卻是一臉激動,“我們去查查吧,太封縣買賣孩子的事情。”
“我們?”楊笛衣一愣,指着自己,看了看同樣迷茫的楊三白和鸢心,她是說隻有屋内這四個人嗎?
楊三白想的是,她們四個,她們四個能怎麼查?
鸢心迷茫中夾雜着更多的不解,她記得她家公主在京城不是這樣啊,以前那個事事端莊的公主哪去了。
“我本來是想找當地的縣令的,但是我又不想暴露身份,”沈洛華撇了撇嘴,“就算暴露身份,那些官員慣會陽奉陰違,表面答應的再爽快,指不定背後如何敷衍我。”
這話倒也是,楊笛衣點了點頭。
看那老婦神情,雖然有所忌憚,但也不是完全的害怕,可見太封縣并不如表面那麼風平浪靜。
“所以,不如我們暗中查探,若是能找到蛛絲馬迹,我便狀告縣令,若他不管,便再直接一封書信寄回京,治他的罪。”沈洛華說完,頗有些驕傲。
“聽上去倒是可行,”楊笛衣說道,“隻是你确定不用告訴周懸他們?”
“不要,”沈洛華立刻否認,但想了想,話也不能說得太絕對,“如果有需要他們武力壓制的話,再找他們。”
“這不太合适吧……”楊三白擔心地說道,“我們畢竟是女子,誰知道那些買賣孩子的是什麼人,萬一……”
“我們就是去看看,佯裝買孩子打探一下,”沈洛華耐心道,“又不是要端了他們老窩,那都是之後的事情了。”
“況且,鸢心很能打的。”沈洛華拍了拍鸢心的肩膀,補充道。
楊笛衣和楊三白同時看向鸢心,鸢心頓時讀懂她們眼神中的含意,輕咳一聲,“上次是偷襲,意外。”
“不管怎麼說,幹不幹?”沈洛華這一聲頗有些俠義的味道,她拍了下桌子,目光灼灼的看了看楊笛衣,又看向楊三白。
楊笛衣和她對視一眼,點了頭,“行。”
有自己和鸢心在,總歸不會讓她出事就是了。
四人一拍即合,狀似正常的吃完飯後,周懸和其他人回了自己房間休息,沈洛華和楊笛衣還有鸢心就瞞着周懸他們外出查探去了。
為以防萬一,楊笛衣随身帶着能撒下特殊氣味和痕迹粉末的香囊,同時留下楊三白在客棧策應,如果她們到時辰還未回來,直接去找周懸,循着她們留下的記号去找她們。
三人很快到了上午楊笛衣碰到老婦的路口,隻是尋了好一會兒,都沒再看到那老婦人身影。
楊笛衣索性去問路邊攤子的老闆,誰知老闆聽了她的話,臉色頓時變得古怪,“你們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