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顔斐章眯眯眼笑着記了幾個遲到學生的姓名之後,居渡看着身邊的空位心裡有些不安。
要知道如果曠顔斐章的課那就等于這門課可以準備重修了,英語還是公共大課,誰都不想挑戰一下自己。
上課後過了五分鐘越鳴玉才出現在教室門口。
講台上的顔斐章正進行着一段文章的講解,被越鳴玉的到來發出的聲響打斷後也沒有絲毫生氣的樣子。他轉過身,眼睛笑眯眯地彎成月牙,語氣也是溫和親切毫無攻擊性。
但在場的學生都不由得背後一涼。
“越同學,你遲到了。”
聽見顔斐章這句話的居渡後背一麻,不免擔心地看了看門口的越鳴玉,他實在怕越鳴玉急起來和顔斐章鬧個不愉快。
要知道越鳴玉從來就不是喜歡屈居人下的性格,兇戾不馴才是他的本性。而且之前越鳴玉就好像和顔斐章不對付,兩人對外的形象又剛好完全相反。
雖然顔斐章看起來不是會過多計較的類型,隻要不違反破壞他設下的規則就不會有糟糕的事情發生,但種種事迹都表明他絕對不是表面上看的那樣毫無脾氣。
越鳴玉要是和他産生沖突的話下場一定不怎麼樣。居渡表示他可不想讓越鳴玉就這樣在自己的眼前“犧牲”。
這時,越鳴玉的眼神剛好和居渡對上了,他的短發因為急匆匆跑過來而顯得有些亂,臉上也是沒什麼表情。
但出乎意料地,他看向居渡的神色平靜而安穩。
就像是袒露肚皮把信任都交予主人從而變得順從又安分的大型猛獸一樣。
或許這樣來比喻不太妥當,畢竟越鳴玉的确是猛獸,但自己又不是他的主人。不過從某些方面來講,兩者還是有共通之處的。
越鳴玉向居渡比了一個口型。
【沒關系。】
接收到這句話的居渡隻好點點頭,選擇了相信越鳴玉,他大概潛意識裡覺得越鳴玉不會做出沖動的事情。
面對話中帶刺的顔斐章,越鳴玉意外地沒有立刻和這個他一向不怎麼喜歡的男人吵起來。他的眼睛瞥了一眼顔斐章,很快就将視線收了回來,有些不耐煩。
“老師,我遲到了我錯了——”說出的話雖然很有禮貌,但是依舊故意拖着長音,聲音又低沉,不聽内容的話還以為是什麼可怕的威脅。
聽到越鳴玉承認自己遲到錯了之後,顔斐章笑眯眯地點了點頭,意思是放越鳴玉進來了。
在顔斐章的課上如果有學生遲到,遲到的人就必須得喊一句認錯的話他才肯放人進來。
行事确實有些古怪,卻又讓人不得不屈服于這種教學方式,這也算是另一種的負責任。至少遲到的人少了,學生也不敢真的曠課。
進了教室的越鳴玉目不斜視大步走到居渡身旁坐下。
台上的顔斐章繼續講課,居渡側過臉來看到越鳴玉的短發都微微汗濕了,不知道這家夥做什麼去了,他聲音放輕悄悄問他。
“你剛剛幹嘛去了?”
一說這個越鳴玉就想起來了,他繃着臉從口袋裡掏出了不少冰貼,還從懷裡拿出一瓶冰礦泉水。礦泉水的牌子是居渡最喜歡喝的那一款。